感受到蘇墨充滿殺氣的目光，老人冷哼一聲，毫不示弱的對視了回去。客廳內靜寂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蘇墨會給出什麼樣的結果。
“你很聰明，做事情也很果斷，可你身在局中，有些事情甚至看的還沒有他來得透徹。”老人的話一點都不留情麵，他意有所指，自然說的是孫世瑞。
作為一個局外人，孫世瑞沒有像蘇墨一樣，時刻都緊繃著神經，他可以更自然的判斷是與非，對與錯。
“這裏的一草一木，甚至一磚一瓦，你都無比熟悉，想要在這裏殺人，隻有你最為輕鬆。”
“你的證據呢？”
“我們在剛剛踏入這裏的時候，你就警告我們夜晚不要到處亂跑，而你，卻沒有這樣的限製。我們初來乍到，自然相信了你的告誡。所以......既然李冠星死了，都沒有人知道，隻有聽到一聲慘叫才發現。”
蘇墨言之鑿鑿，他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老人，望著那如枯樹皮一般的麵容，“我裏裏外外都查看過，青木山莊哪裏有像你說的一樣，這裏根本就沒有任何危險。”
“繼續。”老人點頭。
“殺死劉國群就更加輕鬆了，你隻要在暗中觀察，即使被人發現，我想你也有正當理由，這裏畢竟是你的地方。下毒對你來說，輕而易舉。”
“那林飛呢？我可是一直都在這裏。”老人笑了笑，笑容充滿玩味。
似乎在說明，這麼多年來，已經許久沒有碰上能夠讓他上心的事情了，和蘇墨對峙，倒也另有一番意思。
“你離開過。”蘇墨指著老人的褲腳，“你如果沒有離開過，你的褲腳為什麼會是濕的？你應該沒有時間換吧？”
所有人都將目光掃向老人的褲腳，確實有一大片的水漬，如果一直待在客廳內，一定不可能會這樣，除非他真的離開過。可紫妍不是一直在客廳看著嗎？
老人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褲腳，沉默的同時看向穆紫衣。後者麵色微變，突然驚然道：“原來你前一刻說去那藥箱，居然是去殺人？”
這就奇怪了，蘇墨剛剛抱紫妍回來的時候，還親口吩咐紫衣和孫世瑞去拿紗布等醫用藥品，老人如果真的去拿了，為什麼空手回來之後，又去了一次。
他在撒謊？
“他是離開過。”一直木訥，沉默不語的夏涵，這時也跳了出來，他下意識的撇了薑明亮一眼，猛然衝著老人喊了一聲。
有兩個人證明，老人一時語塞，無奈的搖了搖頭，攤手說：“看來我是百口莫辯了？可是，蘇警官，我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如果你連這都不知道的話，我想你之前的所有猜測，就像無根的浮萍，根本沒有立足點可言。”
老人一邊等待蘇墨的回答，一邊將目光投向薑明亮，後者輕笑之後避開老人的目光，轉向蘇墨。
“殺人動機？我一直也在想殺人動機，可三年前他們就來過，你明明知曉這其中的過往，為什麼沒有說明？以你這樣的年齡，很多事情都應該已經看得很淡了吧？還是說，張若晨本身和你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