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命走到盡頭,或者當被宣布死亡,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蘇墨深有體會。從他兩年前的病因開始,似乎就已經被通知了死亡,當然,他也可以選擇掙紮,畢竟有葉婷這麼負責的醫生。
從鳴鳳山回來,蘇墨就開始調查黎家的死亡線索,他是被活埋窒息而死,凶手的殺人手法極為簡單。
這天,蘇墨被逼無奈,再次來到醫院,想走個過場。一方麵讓葉婷放心,另一方麵也好應付陸奇和紫妍等人,畢竟生命是他的,選擇權在他手中。
“你還知道來拿藥?我以為你已經測底放棄治療了。”葉婷的裝扮越來越撩人,雖然裹著白色衣袍,那雙刺人眼目的大長腿,還是極具誘惑性。
蘇墨幹笑兩聲,“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呢!”
“對了......上次我讓你調查的事情,現在有眉目了嗎?”在X第一出現的時候,蘇墨就已經擺脫葉婷,調查朱瑞的死亡現場留下的那支針管。
專門注射胰島素的微型針管。
“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那支針管確實是我們醫院的東西,不過關於這方麵的流通記錄實在太多了。就算給你提供資料,你也查不完。”葉婷白眼一翻,擔憂的看著蘇墨,生怕他怪罪自己辦事不力。
調查出處不難,想要確認流通方向,就等於是大海撈針。不說記錄在案的糖尿病患者成千上萬,就算為家屬購買的記錄,也多不勝數。
“哦,對了,你的老師,不也是糖尿病患者嗎?”
蘇墨臉色微變,肅然,“老師和這件事情不可能會有關係的。”
“是是......我就開個玩笑,看你緊張的。”
“玩笑也不行。”
“哼,走吧,跟我去拿藥。”葉婷冷哼一聲,不想在和蘇墨繼續糾結這個話題。
兩人一前一後,行走在醫院的走欄內,時不時會有醫護人員推著推車經過。或者有患者家屬在和醫生激烈的討論著某種病情,直到一句無意中的談話,讓蘇墨在一個拐角處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通知病人家屬,簽協議吧。”
“劉醫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可是這個怎麼辦?”年輕護士,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四周,發現沒有人之後,從口袋中掏出半截紅包。
“手術的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五,萬一病人死在手術台上,這個責任誰來負?把這個退回去......”
年輕護士無奈,隻能按這劉醫生的意思,拿著一張並未通知單,向一方麵走去。
“這就是所謂的死亡通告吧?”葉婷也停下腳步,蘇墨微微歎聲,“生命還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你才知道?如果你再持續一年不好好治療,下一份死亡通告就會發送給你了。”葉婷沒好氣的瞪了蘇墨一眼,眼中無悲無喜,“這種事情在醫院,每天都在發生。”
醫生就像是被上帝賦予了權利,擁有對病人的生殺大權,說起來有些殘忍,卻無可奈何。不過,救人是他們的天職,自然也不會如蘇墨想得那般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