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夢境。同樣是將書上的故事實體化了。
橘徠與嘉樹是同鄉的舉人。
在殿試的結果下來之後,橘徠第一個衝出去看發布的皇榜,也不知從哪來的自信,別的考生都是從後往前看,可他橘徠偏偏要跟人不一樣,直接從前往後看。一眼就瞄到了嘉樹的名字:是狀元!自己位列第三,探花也不錯啊。橘徠樂觀地想。
夾在中間榜眼位置上的人名兒頗為眼熟,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橘徠激動的小跑了一段路,終於到了嘉樹住的地方,但越接近嘉樹家門口,他的腳步漸漸變慢了。一個身影掠過他的腦海,並且跟皇榜上的人名無縫吻合:那個令他無比眼熟的名字,是一個王爺的。
一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憂慮席卷了橘徠的大腦,他搖搖頭努力把這些顧慮都清空,然後換上一副開心的笑顏叩了叩嘉樹的門。
果然,他將這一喜訊講給嘉樹聽後,嘉樹開心不已。恰逢公公來宣讀聖旨,要賜婚。如此好事成雙,兩人當即決定晚上好好喝一杯,慶祝慶祝。
就在橘徠離開嘉樹家裏,到街市上采買東西的時候,事情發生了逆轉。他們所憧憬的未來仕途和幸福生活,將徹底被顛覆。
走累了,不免路過茶棚歇歇腳。
橘徠招呼茶館的人:“勞駕,來碗涼茶!”
“好嘞!”老板爽快地應了一聲,很快端了一大碗送到橘徠麵前裂紋縱橫交錯的桌子上:“客官,您的茶,給您擱這兒了。”
“謝謝。”橘徠這邊剛端起茶碗要喝,就聽到旁邊兩個官差在商量著什麼,說來也好笑,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看似在交頭接耳,實則聲音大得半條街都能聽得到。
橘徠聽到他們“耳語”的聲音,不由得偷偷笑了一會兒。笑過之後,茶也喝得差不多了,橘徠起身,從袖口裏掏出幾個銅板正欲離開,忽然聽到鄰桌的聲音低了下去,那兩個官差這次恐怕真的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了。
於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他將那幾個銅板攥在手裏,又耐著性子坐了下去,支楞著耳朵,背對著那兩個人,細細辨別著他們吐露的每一個字,語調、語氣,和說話的內容。
這兩個官差的談話內容很直白,不一會兒就讓橘徠給聽了個大概。原來是王爺派他們卻給京城一個有名的官員家送書信,囑托他們務必要親自交到那位大人手上,不然就讓他們掉腦袋。
橘徠起身,將銅板放在桌上,不動聲色的離開了。鄰桌的那兩人還在不停地大吐苦水,一副世態炎涼身不由己的悲愴模樣。
“唉,咱這命也太不值錢了。”
“還不如一個信封裹著的幾張薄紙,嘖嘖。”
“哎,據說王爺是為了公主才……”
“噓,你可別亂說。咱們自個兒啊,心知肚明就好。宮裏那點兒事兒,咱不清楚;就算知道了也得裝不知道!”
“唉,我們這位王爺的密函都已經害死朝廷幾個大臣了;這次,恐怕不知道又有誰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