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燒？
忍不住笑了一會兒，趙小雙又問：“看你這麼喜歡這隻蟲子，養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吧？”
周娜點點頭：“嗯，去年早些的時候到現在，有一年多了。其實，這所學校裏的每個學生，在入學的時候，都會被校長親自分發一枚蟲卵，作為入學考試的標準。”
蟲子做標準？這還是頭一次聽說。
趙小雙也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便又接著問她：“怎麼個標準法？”
“從蟲卵被分發到每名學生手上的那一天算起，最開始的幾天，每枚蟲卵都是一樣的；學生們要片刻不離地將蟲卵帶在身邊最貼近自己身體的位置，30天後蟲卵便會自動孵化——在此期間，學生必須以銀針刺破手指，不定期以自身鮮血滴灌蟲卵。蟲卵以吸收每名學生身上不同的氣和血液作為養料，每個人身上所攜帶的氣不同，就會孵化出不同形態的靈蟲來。屆時，係主任會以靈蟲成長的最終形態為標準，判定這位學生到底適不適合留在這裏。”
周娜如是說。
“如果不合適……我是說，如果蟲卵在孵化期間受到了損傷，或者別的什麼意外；又或許靈蟲成長得不夠好，會怎麼樣呢？”趙小雙不禁為向來笨手笨腳的自己，感到有些擔心。
周娜轉身安頓好周小燒，叮囑它不要再隨便亂跑到床下，然後拍了拍趙小雙的肩膀，道：“那就哪兒來的還回哪兒去，消除失敗者的記憶和靈力修為，讓他們做回普通人。你也快了，自求多福吧。”
趙小雙有些發怵，她不知道周娜所說的“快了”指的是什麼，是快有靈蟲了，還是快要卷鋪蓋走人了？
也是在這時，趙小雙好像突然明白了，王馥當初對她說的“你不該來的”是什麼意思。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趙小雙就被班長的打來的一通電話給驚醒了：“喂，趙小雙，現在，立刻到A座的下沉廣場來，入學考試。”
“知……”
嘟，嘟，嘟……
“道了。”趙小雙倔強地說完了剩下的兩個字，盡管她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根本聽不到了。
不過，回味了一下班長的語氣，趙小雙覺得，班長似乎也沒睡醒。同是天涯淪落人啊！這麼一想，趙小雙心裏頓時平衡了不少，也不覺得委屈了。再一看表，已經耽誤了兩分多鍾，麻溜的穿衣服從床上滾下來，三下五除二洗漱完，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教學樓；並且在奔跑的路途中，內心友好地問候了一下校長大大的妹妹。
趙小雙衝過去的時候，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下沉廣場裏已經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的站滿了學生。
人多，但並不亂，秩序井人然地分班級站好，每支隊伍的最前邊有一個用雙手高舉係別和班號的學生。趙小雙利用自己的身高優勢，隻稍微踮踮腳，伸伸脖子，就看到了個子不高的班長正奮力地舉著屬於她們班級的那塊牌子。
撥開人群，走到班長麵前，伸手接下那塊牌子，班長用感激的眼神望了望她，然後用力按摩了幾下自己酸痛的手臂。趙小雙用餘光看著累得滿頭大汗的班長，突然覺得她沒有掛自己電話時那麼讓人討厭了。趙小雙看班長的目光變得溫柔了許多，甚至，有些敬佩在裏邊。
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一處，趙小雙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幽羽和榷茶一前一後捧著兩個大箱子走了過來，每一個箱子裏都裝滿了堆得像小山似的圓形物體，有鵝蛋般大小。趙小雙猜，這些就是所謂的蟲卵。箱子放在地上，幽羽和榷茶兩人將每一個“鵝蛋”都分發到學生手裏。學生們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校長和教導主任一大清早把他們叫來這裏發鵝蛋，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趙小雙暗自慶幸，要不是純爺們兒周娜事先給她打了預防針，估計自己這會兒也同這幫不明所以的學生一樣，盯著手裏的蟲卵跟這兒發呆呢。她看了看周圍人，什麼表情的都有；偷笑了一會兒，趙小雙也細細端詳起手裏的蟲卵來：乳白色的橢球體，不透明，表麵柔軟幹燥，就像煮熟的蛋白一樣富有彈性。研究了半天，趙小雙就總結了一條：手感不錯——其他的，實在是看不出什麼別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