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幹淨的東西？”周娜疑惑。
“嗯，”王馥往趙小雙的床上瞥了一眼，枕頭旁邊還擺著一張紙。王馥抬手跳了一下，把那張紙捏下來拿在手裏，展開端詳了一會兒，然後給周娜看：“我估計，就是這個。”
紙上密密麻麻算是趙小雙憑著自己的記憶勾勒出來的棺材上的浮雕，筆觸細膩栩栩如生，分正、側、俯三個方向上的視圖；空間想象能力稍微強一點的人，就能根據趙小雙畫的圖大致清楚棺材的原貌。
這點小case對周娜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除了一般棺材上都有的紋飾之外，圍繞著棺材的四周，還刻有一些類似經文和咒語的東西，周娜不知道這些奇怪的紋飾是用來做什麼的——有時候可怕的不是知道，而是未知。就像讓一個人等待死亡，遠比直接殺了他更能讓他感到恐懼和崩潰。
周娜把那張畫滿棺材立體圖的紙折好，又遞回給王馥，問道：“那你說的另一種可能，是什麼意思？”
“我說可能是‘輕微反噬’，是因為趙小雙身上突然多了一股原本不屬於她的力量。自從她那天回來，這股力量就突然多了出來，你難道沒感覺麼？”
周娜微微一怔，繼而搖頭。讓然後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把睡夢中的周小燒從它窩裏捧出來，放在趙小雙的床上。
果凍一樣的周小燒扭動著它赤紅的身體，接近趙小雙的額頭。剛開始還好好的，可接近到一定程度之後，周小燒卻說什麼也不肯再往前走了，周娜用筆尖兒輕輕戳它的屁股，周小燒在原地扭來扭去，就是不肯往前再挪一步。
周娜的暴脾氣又來了，一把拎起周小燒放在趙小雙額頭上，周小燒突然身子一縮，玩命地往下爬，就像見了瘟神一樣，避之唯恐不及。
周娜把周小燒重新捧在手裏，這隻焱火靈蟲它養了一年多，什麼脾氣秉性她都了如指掌。周小燒這麼害怕接近趙小雙，無非是有兩種可能：其一，趙小雙身上存在著與它截然相反的力量；其二，趙小雙身上的力量遠高於它，出於麵對強者時自我保護的反應，它本能地遠離趙小雙。
周娜看到趙小雙眉心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淡淡地閃著光。
王馥在旁邊提醒：“關了燈試試。”
方念走過去關燈，然後她們看到，黑暗中趙小雙的眉心泛著清澈寒冷的冰藍色光芒，如同夜空中飄渺的星星，照亮了半個寢室。
三人站在趙小雙床前，麵麵相覷。藍光映照著她們的臉龐，如出一轍的表情，五味雜陳的內心。
沉默了半晌，方念幽幽地開口：“她……什麼時候才能好。”
“最晚明天。”王馥說，吐字清晰聲音微不可聞，但另外兩人都聽到了。
王馥說得果然沒錯，第二天一早趙小雙就醒了，而且據她描述，這一覺睡得神清氣爽，沒有絲毫不適。
手機剛開機，屏幕上就彈出數十個未接電話，消息提示全都是幽羽打來的。
趙小雙嚇得差點兒把手機給撂了，什麼事兒這麼急？幽羽是個出了名兒的懶癌晚期，要真有什麼事情能值得他放棄懶王稱號，不厭其煩地打這麼多電話，那估計這事兒的嚴重性比天塌了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