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幽羽出去的空當,趙小雙迅速換下病號服,穿上來時的衣服。不經意間,她又瞥到了右手的戒指,貓眼石已經恢複了原來的顏色,泛著幽幽的綠光,冰冷的視線如同人的人的眼睛,與趙小雙對視著。
趙小雙腦海裏,鮮紅貓眼石的影子一閃而過。
她像突然察覺到了什麼,加快手裏收拾東西的速度,迅速離開了住院部的病房。
此事趙小雙心裏有一個大膽的設想,那就是從她戴上戒指到現在為止所遭遇的一切生死攸關的事情,全部都是幽羽他們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測試這枚戒指的力量——而趙小雙,理所應當就成了實驗小白鼠的不二人選,隨時都有可能喪命——隻是到現在為止,她還算是幸運。
若再不趕緊收拾東西走人,恐怕又要出什麼事了。趙小雙越想越覺得恐怖,身邊人都變得詭異而又神秘,誰都不可信任,所有人都各懷心思,琢磨不透。
等幽羽回到病房,推開門,裏邊空無一人。
趙小雙早已不見蹤影。
幽羽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和焦急,而是凝視著空蕩蕩的病床,唇角微微揚起,勾出古怪的笑容,像是在對著一屋子的空氣自言自語:“你以為,這樣就能跑得了麼?”
彼時趙小雙乘坐電梯到達一樓,幾乎是衝出大廳。正當她認為自己僥幸逃過一劫,站在住院部門口張望時,罡風乍起。五層樓上某病房的窗台,一個花盆趁著風勢搖晃了兩下,從趙小雙頭頂正上方墜落。
“嘭!哢啦!”
“唔!”
花盆碎裂,緊接著是一聲悶哼。
趙小雙跌坐在地上,手捂著腦袋上的上口,鮮血從指縫間不斷地湧出,順著她白皙的手臂蜿蜒而下,又從肘尖滴落。趙小雙周圍的地麵都是摔得稀巴爛的碎瓷片和花盆裏的營養土。
周圍的路人紛紛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趙小雙被砸地暈頭轉向,她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周圍的聲音都模糊了,其他人如同隔著一麵灌滿水的玻璃魚缸在她耳邊喋喋不休地講話,聽不清內容,但十分聒噪。
趙小雙很想讓他們閉嘴。
眼看身邊的人越聚越多,趙小雙憑借著最後一絲理智強撐起身體,跌跌撞撞地衝出人群,向十字路口跑去。趙小雙終於在十字路口攔下了一輛的士,鑽進去,剛說了句“眀曦大學”,就昏了過去。
等趙小雙再醒來的時候,睜眼看到的是頭上沒纏好的紗布一角,紗布上染著星星點點的血沫。一雙手正在她的額頭上忙碌,視線聚焦點,是王馥放大的臉龐。
見趙小雙醒了,王馥問了句:“你感覺好點沒?”
趙小雙點點頭,王馥接著說:“先別亂動了,已經幫你上藥,有事叫我。”做完包紮,王馥在趙小雙的床邊放了杯水,然後離開了。
傷口敷了藥,些微的刺痛感酥酥麻麻,冰冰涼涼的很舒服;頭上的繃帶纏得緊,勒的趙小雙有點暈乎乎的,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又看到戒指上的貓眼石變成了赤紅色。
不知過了多久,趙小雙再次醒來。寢室裏亮著燈,拉著窗簾,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除了趙小雙之外都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