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雙並沒有變成別人，她依然是他自己。隻不過頭發有些白了，麵容上也多了些滄桑，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一夜之間白了頭，這是怎麼回事？
趙小雙看到手機屏幕裏的自己，疑惑和恐慌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她感到無所適從。
這時榷茶突然推門進來，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很明顯，他也是在聽到趙小雙再次進醫院消息的時候，忙急火燎地趕來的，才讓一向那麼精致的一個人，連皮鞋上的土都沒顧得上擦。
榷茶站在趙小雙的病床前，眉頭擰得快都要掉下來了：“趙小雙，你這次又是怎麼了？”
趙小雙一臉的茫然，把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希望能從榷茶的判斷中知道些什麼。榷茶聽過之後，先是一言不發深思熟慮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麵色有些凝重：“趙小雙，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你多大了還玩這個？”趙小雙滿不在乎，笑著調侃。
“那就我自己來說了。好消息是，你救的那個老太太，剛好是之前拆遷搬出去的住戶，她應該對血屍和血棺有些了解。”
趙小雙一聽老太太那裏有希望，高興得兩眼直放光：“哎，那壞消息是啥？”
“壞消息是，我懷疑你為了救她，可能透支了自己的生命。”
“什麼叫透支生命？”
“聽說過《西遊記》麼？記不記得裏邊說，金蟬子十世轉世，最後才變成了唐僧？”
“當然知道啊，可是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人的生命不隻是這一世，還要經過幾世輪回。你救那老太太的時候，以戒指為媒介將自己的生命傳遞給了她。也許她陽壽已盡，本來是該死去的；可是你把她從黑白無常那裏拉了回來，這樣就算是違反了天道。
萬物都得遵循天道，都是有章法的。閻王殿那裏少了一個人，為了保持地獄裏鬼魂數目的平衡，所以要拿你下一世的生命抵上。然而你這一世還沒過完，陽壽卻已盡，卻因為體質特殊的原因而留了下來。這樣就是透支了你這一世、下一世還有下下一世的生命。”
榷茶一番話說下來，把趙小雙給聽得暈頭轉向，自己坐那兒捋了半天，才想清楚：“你是說，我用前兩世的生命換來了這老太太活著；用第三世的生命換來了自己這一世活著？”
榷茶點點頭，“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那我下輩子和下下輩子和下下下輩子怎麼辦？”
“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你在閻王殿裏吃齋念佛。因為一世不得輪回，就是惡鬼了。你倘若三世不得輪回，不吃齋念佛的話，要是變成惡鬼，當真是天王老子也控製不住你。那樣的話，三界就毀了。”
趙小雙木然的聽榷茶說完這一切，轉頭定定地看著他：“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什麼？”
“我是說，沒有別的彌補的辦法了嗎？”
“據我所知，沒有。”
趙小雙愣了一下，然後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