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跟她交換靈魂的，很有可能不是人類？”
“就算是人類，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可想而知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暢通的聲音淡淡的，卻又帶著十分的篤定。
“那你知道怎麼才能解除交易嗎？或者取消交易。”趙小雙在電話裏的語氣有些著急，因為憑直覺來看，趙小雙認為用靈魂交換來的一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搞不好還會因此丟了性命。
“趙小雙，你是不是又想多管閑事了？那好，趁著這個機會，我明確告訴你，我現在不想插手人界的事情。你，是我唯一生活的中心。要我幫忙救別人，沒可能。還有，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暢通說完毫不猶豫地掛斷，忙音在趙小雙耳邊嘟嘟嘟地響著，一聲一聲，仿佛一個無形的拳頭叩擊著趙小雙的心，讓她感到空虛和無助。
記憶中的暢通分明是個溫柔的人啊，他分明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怎麼會突然對人類的事情如此冷漠？趙小雙深知一個人的性情是不可能突然有如此大的轉變的，除非他受到了什麼刺激。可這段時間，趙小雙幾乎天天跟暢通都有聯係，他也沒提起過什麼刺激到他的大事啊。
這是，趙小雙腦子裏突然有一個聲音對她說，也許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呢。
原本？
趙小雙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不輕，如果暢通原本就對幫助人類沒什麼興趣，那他幹嘛要幫自己？是因為幽羽在背後施壓嗎？不。趙小雙跟暢通相處了也有一段時間，從她平時的做事和行為風格來看，他絕不是那種在受人威脅下會乖乖做事的品種，更何況，他的修為完全不在幽羽之下，幽羽於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什麼強權。
自己換皮的那幾天昏迷不醒，暢通沒日沒夜的照顧著她，盡到了作為一個愛人的本分，他的關心，他的焦慮，他的擔憂，一點都不像是裝出來的。現在，暢通這個身上忽然充滿了矛盾，所有的事情表麵上看上去都理所當然；一旦想要深究，就變得撲朔迷離。趙小雙一時之間理不清自己的思緒，覺得有些頭疼。
唉，算了。既然暢通不肯幫忙，那起碼她也得先摸清楚筱芳草的情況，然後再對症下藥，找辦法救她吧。不能找幽羽和榷茶，因為這件事情一旦被學校知道了。不僅會引起軒然大波，而且還可能被幽羽和榷茶把事情變得惡化，直接危及到筱芳草的生命。
問誰呢？趙小雙又想到了一個人：王馥。
麻溜地抬腿回宿舍。果不其然，半夜三更，學霸君同誌還在熬油點燈地搬著一本大部頭的書津津有味的讀著，趙小雙粗略一看，起碼有她手腕這麼厚。乖乖，麵對學霸君對知識如此渴求的精神，趙小雙雖然臉上麵無表情，但還是不由自主在心裏狠狠感歎了一把，這跟人還就是不一樣，有些人天生就愛學習，譬如王馥；而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塊學習的料，注定在學習的森林裏成不了棟梁之材，譬如趙小雙。
輕手輕腳走到王馥身邊，抬手碰觸了一下她的手臂，示意有話要問她。王馥在自己看的那一頁裏加了書簽，闔上書，抬頭用眼神詢問著小雙有什麼事情。趙小雙深吸一口氣，說：“我想讓你幫忙查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