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一望無限的平原上,一列火車平穩地在鐵軌上行駛著。破舊的火車車廂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飽經滄桑,和長在鐵軌兩旁的生意盎然的白楊樹形成鮮明的對比。
王小狗趴在車窗上,無精打采地觀望著窗外單調的風景,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坐在一旁的三長老見了,忍不住湊過去對王小狗說道:“小子,你是擔心你的小情人嗎?”
“當然了。”王小狗黯然道,“秦阿姨和張虹現在落在一個我們無法知道其底細的敵人手裏,說不擔心那一定是騙你的。”
“說起來我還真是慚愧!”三長老歎息說,“沒想到我三長老活了這麼多年,竟然看不出那個鎮長不是普通人!我真是枉稱為軒轅門的第三把手!”
“師父你說你慚愧,我更慚愧呢!”王小狗狠狠地責備自己說,“枉我自己擁有一身強大的靈力,竟然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保不住!”
“唉!”師徒倆不約而同地長歎一聲,引得車廂裏麵的其他乘客紛紛側目,然而這一老一少並不以為意,繼續在那裏唉聲歎氣。
他們坐的那列火車,足足跑了一天一夜,才來到廣西省省會南寧。下了火車以後,他們又折騰了一天一夜,先是坐了七八個小時的長途汽車,然後又雇了一輛馬車跑了大半天,才來到那個鎮長口中所說的廣西省憑祥縣。
這是一個少數民族混居的地區,又是一個邊境地區,距離越南首都河內比南寧還要近,這也是一個擁有多個山脈的山區,居民大都居住在半山腰上,經濟較為落後。
三長老帶著王小狗站在憑祥縣最偏僻的那個鎮上,看著在鄉間小路上來來往往的少數民族,喃喃地說:“終於來到這個傳說中的憑祥縣了。”
王小狗說:“師父,我記得聽你說過,這憑祥縣曾經發生過僵屍滅村事件,是嗎?”
“是的。”三長老點頭說,“這憑祥縣,在清朝的時候叫做憑祥土州。一八七二年,也就是清朝光緒年間,大概是七月份左右吧,彝族部落的人發現有三個人無緣無故的死去了,他們以為是住在他們附近的壯族部落的人幹的好事,於是抄起家夥,走到壯族部落那裏大幹一場,當場傷了數十人。壯族部落的人對此十分生氣,認為是彝族部落有心挑起事端,也打算跑到彝族部落大幹一場,幸好官府及時插手了這件事,才避免事件的擴大。官府向兩個部落的人保證,一定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不久,官府果真派出一位參事和一位捕頭負責處理這一件事。他們兩位官差也確實夠幸運,到達當地的那一晚,傣族部落又有一個人無緣無故的死去了,這就給他們留下了有力的線索。他們當晚就將死屍交給仵作,希望仵作能從死屍身上找到破案的關鍵。仵作仔細檢驗完了那個死屍,向官差報告說,人好像不是人類殺死的。”
“聽了仵作的報告後,參事和捕頭大吃一驚。他們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一件靈異事件,於是立即組織了當地的巫師和法師在整個地區進行大搜查。誰知他們還沒有動手,那凶手就自動現身。在七月十五盂蘭節這一天,一大群僵屍衝進其中一個村子裏,不僅把村子的所有牲畜,還將所有的村民全部咬死,逼得其他地區的村民們不得不連夜搬離。”
“就在兩位官差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當時的廣西按察使嚴樹森正好就在附近,他想出了一個絕妙的方法,那就是封山,然後下令放火燒山。大火燒了足足七天七夜,把裏麵的那些僵屍全部都燒死了,這才使事件平息下來。”
“哪後來這裏還有沒有發生過僵屍襲人事件呢?”王小狗問道。
“沒有了。”三長老回答說,“自從焚山以後,這裏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事件了。那個下令放火燒山的嚴樹森後來把這件事上奏給朝廷,奏折上麵完全沒有提到僵屍二字,而且把事件歸罪於越南境內的英國人。”
“這樣也行?”王小狗驚訝地說,“那朝廷相信嚴樹森的話嗎?”
“相信了。”三長老說,“那個嚴樹森還因此得到朝廷的賞識,一直官至廣西巡撫呢!”
“這還是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王小狗說。
“這有什麼難以置信的?”三長老說,“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總有那麼幾個位極至尊的人,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使那些善於鑽營的人有機可乘。好了,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事情,快點去打聽一下有沒有人見過那個所謂的鎮長帶著你的未來嶽母和小情人出現過。”
“好的。”王小狗說。
他們進了鎮上,正要找個路人詢問,忽然有一個戴著金絲眼鏡,一身書生氣的年輕人走到他們跟前,熱情洋溢地問三長老道:“請問你是不是李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