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坐在地上睡著了?”秦崇聿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放在耳邊沒有動靜也沒有掛斷的手機裏傳出男人低沉的聲音,他微微愣了下,如潭的眼眸幽深難懂。
“嗯……”餘生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到是司灝宇,她黛眉本能地蹙起,“你怎麼來我房間了?”
“門沒關,我看你坐在地上,所以就進來。”司灝宇的聲音很輕,似是他一直都在她門外,這讓秦崇聿的心裏很不舒服,一個整日覬覦他老婆的男人此時就在他老婆身邊,這真是件讓人頭疼的事。
餘生說:“我記得我關了。”
“……”司灝宇。
他打算將她抱到床上,她及時製止,“我自己可以。”站起身發現電話還在手裏,通話中,她試著放在耳邊,“崇聿?”
“嗯,我在。”簡單的三個字,溫暖成災,餘生笑著將臉貼緊電話,放佛那樣就能離他更近,“我以為你掛了呢。”
“怎麼會?說好要的陪你睡覺。”
“傻瓜……”
“愛上你的時候就開始傻了,你才知道?”
“對啊,才知道,要是早知道就不要你了。”
司灝宇杵在房間裏,看她打著電話回到床上,然後鑽進被窩,然後一臉幸福的笑,他的心口像是堵著一塊兒石頭,讓他難以喘氣。
幾乎是倉皇而逃,他離開了餘生的臥室,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徑直走到酒櫃前取出一瓶紅酒和一支紅酒杯,站在窗前,喝了一口,喝得太猛被嗆住,猛烈的咳嗽起來。
門從外麵推開,“為情所困,不見得是件好事,借酒澆愁,更是愚蠢的做法。”
咳嗽聲停止。
“陪我喝一杯吧。”司灝宇晃了下手中的紅酒杯,沒有轉身。
“沒空。”司南關上門,在沙發上坐下,“別喝了,我有事要跟你說。”
司灝宇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你說,我聽著。”
“陸蔓醒了。”
“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
第二天早上,餘生被仆人們叫起來去餐廳吃早飯,她極不情願,卻聽到耳邊響起男人低低的笑聲,“寶寶乖,去吃早飯,吃完飯記得把藥吃了。”
餘生有一瞬覺得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覺,仔細看了周圍卻沒發現秦崇聿,這才留意到枕邊的電話,她當即就露出了恬淡的笑,“我一夜沒掛電話?”
“你說呢?”
“那你是不是聽了一夜?”
“你說呢?”
餘生偷偷看了眼旁邊站著的幾個仆人,拿著電話小聲問:“那我有沒有打呼嚕啊?”
“有。”那端很不客氣。
餘生的臉當即紅透,噘著嘴,“你就不會說沒有嗎?討厭!我要去洗臉吃飯了,你也去吃飯。”
“好。”
掛了電話餘生坐起身,仆人們要給她更衣,嚇得她抱著身子,“你們要幹嘛?”
“伺候公主更衣。”
“我有手,我自己可以,你們去門麵等著。”這話語餘生拿捏的很好,既然她的體內流著古李家族的血液,那麼尊貴就是她與生俱來的資本,有些話她不想重複第二遍。
仆人們靜立了幾秒鍾,然後欠身,最後退出房間。
餘生從床上下來,拉開窗簾,將窗戶開大,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再抬頭,不經意便與對麵二樓的男人四目相對。
“早。”司灝宇說,距離雖不能說多遠,他的聲音也不高,他沒想著她能聽到,他隻是想說這聲早,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