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女士,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是現在你兒子真的已經腦死亡,如果再耽誤下去心髒停止跳動,死的可不是一個人,還有你的侄子。”
秦靜顫抖著手將捐贈協議遞給醫生,俯身趴在付方文的身上嚎啕大哭,她的兒子,一出生就遭受超出別人數倍的疼痛,如今長大了,原本想著他能好好的活著,娶妻生子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卻不曾想,命運開了這樣的玩笑!兜兜轉轉,他一歲做的心髒移植手術,那顆心髒就是為了二十多年後轉給別人,真殘忍!
付方文被推走的時候,秦靜死死的抱著他不肯鬆手,最終是被幾個護士拽開的。
取心的時候比預期耽誤了二十多分鍾,但好在還算順利,秦崇聿這邊已經準備就緒。
深夜,醫院裏極其的安靜,尤其是秦崇聿做手術的那棟樓,靜的令人有些害怕。
手術室的燈一直處於紅色警示的狀態,不停地閃爍著,預示著危險還未離開。
這次手術餘建勇沒有參加,一來這不是他的專業,二來,他根本就靜不下心,雖然現在配型的心髒找到了,但是手術是否能夠成功他不敢保證,手術後秦崇聿又能活多久這也是個問題。
走廊裏,靜得餘建勇能夠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第一次因為一個外人,他如此的緊張。
但願一切可以順利。
淩晨三點,在曆時近五個小時後,付方文的心髒順利移植進了秦崇聿的體內。
淩晨六點,在手術後兩個小時,秦崇聿醒來,看起來十分虛弱,但眼神十分有力,“我在哪兒?”
“醫院,你剛做完心髒移植手術,你是醫生,不用我交代你該如何保持情緒穩定心情愉快了吧?”餘建勇淡淡的語氣。
“誰的心髒?”
秦崇聿知道自己這樣的血型能有配型的心髒十分難找,而餘建勇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所以他很想知道是誰的。
“如果我告訴你是付方文的你會怎樣?”餘建勇睨著他,緊跟著說:“注意保持情緒!”
“方文他?”
“被他父親付軍親手給害死的,臨死前他希望能夠為你做點什麼,以此來彌補他犯下的錯誤,所以你不必覺得愧疚或者難受,你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他而起,他如今把心髒給你也算是還債了,你們從此以後兩不相欠。”
秦崇聿這時候卻說:“可是,方文在1歲的時候做過心髒移植手術。”
“你說什麼?”餘建勇頓時無法淡定,“你剛才說付方文在1歲的時候做過心髒移植手術?”
“是,他一生下來就患有心髒病,所以在他1歲的時候做了心髒移植手術,到現在有二十多年了。”
餘建勇匆匆離開了病房,找到了給取心的醫生,“你們在摘掉付方文心髒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的心髒之前做過手術?”
幾名醫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說:“不可能,憑借我們多年的經驗,如果做過手術我們不可能都沒有發現。”
“確定沒有發現?”
“真的沒有。”
“會不會是心髒移植的時間久了,然後一些痕跡都自動愈合了?”
“這個不好說,但是我們可以肯定,付方文的心髒是他自己本身的,他之前沒有做過手術。”
到底是怎麼回事?餘建勇又來到秦崇聿所在的病房,“我問過了醫生,他們說付方文之前沒有做過心髒移植手術。”
秦崇聿說:“不可能,父親告訴我方文在1歲的時候做過手術,心髒是一個11歲小男孩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