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連忙透過電話亭的玻璃,觀看電話亭裏麵的狀況。隻見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少女,正拿著一把十分鋒利的小刀,狠狠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下去。她劃出的那道傷口非常之深,鮮血汩汩的往外流著。很明顯,這少女正在割腕自殺。
看見有人在電話亭裏自殺,我的第一反應自然是衝進電話亭去救人。我喊了一聲:“纖纖!雨晴!你們快點過來!”之後,便一腳把電話亭的大門踢開,跑了進去。此時那少女看著正在流血的傷口,臉上露出了迷離的神色,似乎像是見到了天堂一般。
“你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我罵了那少女一句,左手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讓傷口的鮮血流得慢一些,右手同時解下了跑鞋上的鞋帶,用鞋帶綁住了傷口的上方。經過我的一輪緊急搶救之後,那少女的生命總算暫時保住了。
“你為什麼要救我?”那少女看著我手忙腳亂的幫她止血,向我報以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讓我死了吧!死了,一了百了!”
“你怎麼這樣想呢?”我一邊幫助她處理傷口,一邊回應道:“螻蟻尚且偷生,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又怎麼能放棄寶貴的性命呢?”
“死亡有什麼不好?”那少女喃喃地說道,“死了,你的靈魂就可以到達陰間,過著無憂無慮,永遠平靜的生活。”
“你的想法真是無知!”我大聲說道,“你知道嗎?你要是自殺而死的話,你的靈魂未必會到達陰間,而更可能在你死亡的地點永遠的徘徊著。因為你的死,對陰間來說是個意外,黑白無常是不會主動上來勾取你下去的。即使它們真的上來拉你下去,你也不能無憂無慮的在陰間生活,因為自殺是陰間的大罪,是要被打進枉死城裏,十世不得翻身做人。”
“你好像對人間懂得挺多的。”那少女說道。
“這個當然了,我是茅山道士,見過的鬼比你見過的人還多。”
“你見過的鬼比我見過的人還多?”那少女苦笑了一下,說道,“那好,我問你,到底是人比較可怕呢?還是鬼比較可怕?”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鬼了!”我不耐煩地說道,“你沒有見過被鬼上了身的人是怎麼樣的。他們簡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很多時候被別人當作神經病來對待。”
“不對!相比起人類來,鬼其實是十分善良的。”那少女不客氣地反駁我說道,“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被鬼上了身的人是如何的悲慘,那是他們活該的。要不是他們得罪了鬼的話,鬼又怎麼會上了他們身報複呢?”
“人就不同了。人殺人,通常都會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理由,而這些理由往往又非常的可笑,甚至是悲情。我曾經見過有人隻罵了別人一句,便被那個人殺害。我更見到有些不肖的子女,為了一點遺產,將親生父母殺掉。你說,到底是鬼可怕呢?還是人可怕?”
少女的一席話,把我說得啞口無言。是啊,人類要是產生了歪念,其可怕程度比起鬼來,是過之而無不及的。這個少女的年紀看起來比我小五歲,可是看人間卻比我看得更加透徹,真是令人佩服。
就在我對這個少女產生好奇之時,董纖纖和趙雨晴趕到了,她們的身後還跟著那個大肥婆。董纖纖見到她少女手腕上的血跡,馬上明白了過來,她轉過身對大肥婆說道:“組長,你能不能打電話叫120啊?”
“叫120?我看不用了吧!”
大肥婆的話,讓我十分的憤怒,正想責問她為什麼見死不救?不料當我抬起頭來,卻發現她一臉的驚恐,不停用眼神示意我離開這電話亭。我有些遲疑,但還是從電話亭裏走了出來。
大肥婆還叫上了董纖纖和趙雨晴,一夥人走到了一個那少女根本看不見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
我正要開口詢問,大肥婆卻搶先說道:“我老實跟你們說,電話亭裏的那個少女,你們最好不要去管她!”
“為什麼?”我疑惑地問道,“難道你怕她會訛詐我們不成?”
“不是的。”大肥婆回答說,“這個少女是我們學校的一名學生,但是,怎麼說呢?其實她已經失蹤了很久。”
“失蹤了很久?組長,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啊?”我說道,“她既然失蹤了很久,那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裏啊?”
“我也不清楚,她的失蹤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大肥婆回答說,“她失蹤的時間發生在大約半年之前,她和幾個要好的同學,大晚上的跑到學校的後山玩碟仙。玩完碟仙之後的第二天,她的朋友便發現她失蹤了。”
“玩完碟仙就失蹤了?”趙雨晴沉思道,“這種事情我可是聞所未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