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萱看向乾隆,乾隆衝她點了點頭,別過頭去,瞪了吳書來一眼。吳書來心領神會的跑了出去,讓侍衛把遁王府的奴才都招集到院子裏,自個兒又跑去請太醫,隻怕是專管三阿哥的太醫腦袋不保了。
“三哥,我是小五,我陪著皇阿瑪來看你了。”楚萱忙著上前,也不在意永璋一身子的怪味,那幫奴才怕是過了年就沒給三阿哥沐浴過。
永璋不置信的任楚萱扶他起來,眼睛努力瞪得大大看著站在屋中央的人,“皇,皇阿瑪,兒子……”永璋一臉的蒼白,驚慌,還有不信,皇阿瑪居然來看他,這,這是不是在做夢?
乾隆一直沒說完,隻是打量著這個據說是被他罵出病的兒子。他記得永璋以前很是風度翩翩,身子雖然不太好,但辦起差來特別的有張有弛,雖然永璋的出身不好,但他還是把永璋列為太子的人選,甚至想過讓永璋養到皇後的名下,這樣便能抬抬他的身份。被他罵一罵便能病成這樣,乾隆是不信的,其中的原由隻有等太醫來了後才知道。
楚萱見乾隆不語,她隻好開口跟永璋說些有的沒的,但也不敢說正經的。即便是這樣,永璋仍是很感激五格格。楚萱說得口都快幹了,碧蓮才端著一碗粥進來,“皇上,主子,遁王府裏的那幫子奴才真是太欺人了,奴才在廚房裏找來找去,都沒找到像樣的碗。今年過年時,皇後娘娘賞給每位阿哥和格格的瓷碗也不知去向。”碧蓮嘴快的告狀。
楚萱瞪了碧蓮一眼,便接過碗,“三哥,那些破事,別掛在心上。怎麼不見三嫂子?”楚萱喂著永璋吃粥,心裏起疑。永璋聞言隻是苦笑,不做聲。楚萱也不再細問,一直站著的乾隆猛的轉身出了屋子,站在院子裏仰頭看天。
永璋看向楚萱,他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楚萱搖了搖頭,今天乾隆一直就怪怪的。
乾隆沒在外麵站多久,吳書來帶著一群太醫進了院子,乾隆陰著聲音問哪個是給三阿哥問診的。最後進來的太醫一頭的汗,三阿哥平時不受皇上待見怎麼突然翻身了?唯唯諾諾的開口認罪,換來的是皇上重重一踹,“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餘下的太醫都傻了,冷汗嘩嘩的往下流,五十大板,這不要了人的命嗎?還不如直接給一刀。
“你們都給朕進去仔細的給三阿哥診脈,朕要三阿哥能走能跳,能給朕辦差。”乾隆的聲音是伴著怒火發出來的,聲音很大,很有力。連屋裏的永璋都被嚇了一跳,但更多的是欣喜,皇阿瑪要讓他辦差,皇阿瑪不計較了嗎?
院子裏的奴才們,被皇上的態度嚇到了,這些平素裏欺主的奴才們攤在地上。乾隆冷冷的看著一群奴才,“這些奴才查清身家,滅滿門。”乾隆的話音剛落,奴才立刻嚎著饒命,卻無人叫冤枉。
屋裏的太醫頂著冷汗,給三阿哥診脈,按著三阿哥脈搏的手都在發抖。幾位太醫診了脈後,臉色未見好轉,到院子裏跪著交流去了。
“皇上,從三阿哥的脈像看,像是長期服食了極差的藥,這些藥雖有藥性,但也有毒性。”太醫首小心翼翼的用詞,一頭的汗卻不敢動手擦。
“不能解?”乾隆有些壓不住火氣,問出口的話讓太醫們立刻汗流浹背。
“能解,隻是時間要長些,三阿哥長期服食有毒的補品,促使身子軟弱無力,失了命像。短時間是不會好,要養個一年半載才會有起色。”太醫不敢忽悠皇上,傻子都能看出來皇上這會氣大著,一不小心項上人頭不保。
有毒的補品?乾隆怎麼想也想不通,誰敢克扣阿哥的補品,看向跪滿地的奴才,乾隆眯起眼睛,難道是這些奴才以次充好?
“皇上,奴才是三阿哥身邊侍候的,三阿哥的身子是從前年開始差的,不知什麼原因,三阿哥的份例從前年開始就像得不一樣,表麵看來不錯的東西,其實裏麵已經壞了。奴才們都以為皇上對三阿哥……,才會為給自己留條後路紛紛變賣了府裏的東西。但奴才們不敢怠慢三阿哥,這府裏大部份東西都是被三福晉和兩位府邸格格搬走的。”
前年?“前年什麼時候開始的?”
“前年六月,一直到去年七月,東西才有所轉變,但裏麵是有好有壞的,直到今年過了年後,三阿哥的份例才變得很好。”
前年,前年因為皇後的十三阿哥早夭,皇後一病不起,鳳印便並給令妃,就在那時魏清泰進了內務府。去年七月,皇後重掌鳳印,但份例的事還是由魏清泰管著,過了年魏清泰被調到下馴院。乾隆眼裏閃過殺意,“抬三阿哥進宮,由皇後養著。”
乾隆的話出後,楚萱真想敲開乾隆的腦殼,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麼,三阿哥成年了,母妃還沒死,你讓皇後養著一個成年阿哥,算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