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中央時代廣場的募捐廣告牌引起了很大的社會反響。應捐者甚眾,與此同時,質疑捐款去向及基金財務透明度的聲音也甚囂塵土。
最終,那個廣告牌隻掛的三天就被撤下來了。
中央電台知名記者金英也轉行從做公益跳到了政府民政部門工作。這是我後來知道的事。
我一直記得小賈在畢業前對我說過的一個預言:“我預言咱們的室友金總,未來的歸宿一定是在監牢裏。”
我問他為什麼,當時他卻搖搖頭並沒有說。
隱隱約約,我覺得跟這位知名前室友相關的一些事,總是那麼的讓人覺得奇怪。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還不是照樣要照顧好自己職責範圍內的這一攤子事兒。
最近,關於一個提議,我跟貝都因人之間雙方都鬧得有些不愉快。
我便撤了他們政府部門人員的工資發放,同時停止了給他們提供漁場和伐木場新建的技術指導和原材援助。
唯一還能夠正常開工的,就隻有擴建住房的工程了。
這個工程聲勢浩大,消耗了我幾乎全部的礦場自動化工程機械,推土機用來平整土地,掘進機用來挖掘地基,混凝土機和連續澆築機迅速硬化地麵,一體式大型打印機用來打印房屋,天車用來吊運房屋……
忙得不亦樂乎。這個工程主要是涉及到一件需要“未雨綢繆”的大事,不然我也不會傻到去給貝都因人當免費勞力。
而現在,他們卻跟我打起了哈哈:我提出一件至關重要的發展建議,他們卻以政府需要召開全體議員大會討論為由,把我的建議給駁回了。
好吧,我就等他們開民主議會嘛,結果這幫家夥卻拖拖拉拉,總是議定不下來。
我一怒之下,便操縱計算機把除了城鎮擴建以外的所有項目全部停了。
“哼,行政是低效,但以此來作為推脫責任的借口,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我坐在通訊站控製中心的椅子上說。
我之所以這麼有信心貝都因人會就範是有原因的。
果然,約摸一個月過後,塞隆、伊察爾和一眾政府部長前來求我了。
“李奕總督,拜托,城市發生了暴亂,求您幫助一下我們吧。”塞隆夫人在門禁語音係統中對我說。
“噢,你們不是自認為沒有我的幫助,你們自己也能建立起最好的文明和最完美的城市嗎?”我激道。
“李奕總督,您是對的。您的預言完全應驗了。我們承認您的先知先覺,並且一致同意了您的建議。請您出麵見一見我們,解救我族於危機之中吧!……”
聽完塞隆和一眾政府長官的陳述,我知道他們對自己的錯誤認識已經到位,便打開衛星影像,評估了一下時勢的動態。
隻見老城區民眾們一個個舉著火把,乘著夜色掩護,排成遊行的隊伍,正在街道上抗議和示威。
可惜我聽不到他們喊口號的聲音,不過,我把鏡頭放大一點,民眾舉起的橫幅很快就給了我提示。
上麵寫著:
我們要食物,我們要生存。
政府拖欠工資,毫無誠信可言!
恢複伐木場運轉,恢複供暖木材供應!
果然,一切都如我所料,停掉了政府部門職員工資,大批人失去生活來源而湧入其他勞動崗位,衝擊了人力市場。
停掉了漁場和伐木場新建工程,同時停掉了捕魚和伐木半自動化設備的免費維護,這些單位的生產效率開始直線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