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孟良入遼求發(1 / 1)

真宗因八王所奏,遂密寫旨付八王。八王領旨,徑到六郎營中看視,乃與令婆計議其事。令婆得旨即喚嶽勝入來與之言曰:“聖上有密旨在此,說有人往番營求得蕭後發者,回來必重加賞賜。我想起來,則有一個消息,可以求得。隻是無一個機密之人前去。”嶽勝曰:“不知老奶奶有何機栝,可以求得。”令婆曰:“聞蕭後將女招贅我四郎為婿,若有人以信通之,此發必竟求得。”嶽勝曰:“軍中有孟良者,可以去得。”令婆召孟良入與言其事,孟良慨然領諾,是夜入見鍾道士問要發多少,道士曰:“不拘多少,但還有兩事,汝一並幹來。”孟良曰:“有那兩事?”道士曰:“蕭後禦廄中有匹白奇驥,可偷來與宗保乘之。又禦苑中有九眼琉璃井,其水番人化來,布於青龍陣上九曲黃河之內,汝將糞土填中一眼,其龍被汙,即旱無水,彼無處取水,此陣不足破也。”孟良得令,徑偷過番營而去。忽焦讚從後趕上,孟良回頭見之,恨聲曰:“冤家,你來何幹?”讚曰:“因哥哥一個獨行,我心不安,特來陪伴。”良曰:“幹此等之事,全要機密,如何同汝去得?”焦讚曰:“隻有哥哥機密而我便泄露耶!死便就死,定要同去。”良無奈,隻得與他同去。及到幽州城中,酒店安下。

次日良謂讚曰:“汝在店中停止,我去打探駙馬消息便回,切莫出街,被人識破,有誤大事。”焦讚領諾。孟良裝作番人,入到駙馬府中見四郎,道知本官染疾求發之事,四郎曰:“我府有人緝探,難以容汝,且暫出外,待吾思計求之,汝過數日來領。”孟良領諾,仍複回店中歇息。卻說四郎夜間,轉輾思忖,忽生一計,大聲喊叫心腹疼痛。公主大驚問曰:“駙馬心疼,是原日有的,近日新添?”駙馬曰:“原日有的。”公主急召醫官調治,全無應驗,愈叫疼痛。公主曰:“駙馬原日怎生得此疾來?”駙馬曰:“幼年戰爭傷力,衄血於心,每嚐作痛。”公主曰:“先日曾醫治否?”駙馬曰:“先日曾得龍發燒灰調服,好了數年,今不覺陡然又發。”公主曰:“龍發何處得之?快使大去求來治療。”駙馬曰:“中國才有,此地那裏去討?但得娘娘龍發,或者可代。”公主曰:“此則不難。”即遣人前往軍中見蕭後,道知駙馬病發,要龍發治療之事。蕭後曰:“駙馬之疾,此而可治,吾何惜哉!”遂剪下一握,付與來人。來人星夜回幽州,將發遞進府中,駙馬假意取些燒灰服之。其痛立止,公主大喜。次日駙馬正以所剩之發藏下,隻見孟良入府,即付與之。孟良接了發,拜辭。徑轉店中,付與焦讚。乃曰:“汝速拿此發回營,救取本官,我幹完了事,就來。在途仔細,勿得有誤。”焦讚領了發,星夜奔回九龍穀不題。

卻說孟良那晚悄地入禦苑去看,隻見果有九眼琉璃井。遂將糞土沙石填塞中眼畢;抽身出了禦苑,直走到一寺門前坐著,捱到天亮,徑往禦廄看馬。隻見番人正在喂馬,孟良打番語雲:“娘娘有旨,遣我來牽此馬出教場訓練,明日騎出與宋對陣,庶不誤事。”養馬者曰:“拿旨我看。”孟良來時,得江海送蕭後假旨一張,帶在身旁,那人一問,孟良徐即取出示之。那人見印信是真,遂不疑其為假旨,即牽馬與孟良。孟良騎出教場,勒走一番,將近黃昏,打馬徑往九龍穀而跑。及番人知覺,隨後追趕,孟良已走五十裏矣。孟良得馬,回到軍中,見鍾道士,道已幹了三事回來。道士曰:“汝倒有些膽略。”遂進真宗禦帳,奏剪龍須和合。真宗欣然剪下,付與鍾道士。鍾道士即將和之,調酒灌下六郎口去。霎時間六郎蘇醒,康泰如故。

真宗聞鍾道士治好六郎,不勝之喜,乃宣入禦帳言曰:“賴卿治好郡馬,特封一職以酬汝勞。”鍾道士曰:“貧道山野愚夫,胸中空空,上不能致君,下不能澤民,何敢居職曠官?”真宗曰:“卿何謙退若是,以朕觀之,子才不亞周召矣。”鍾道士曰:“荷陛下知遇之恩,待臣再與楊將軍同破此陣,以報萬一雲爾。”真宗喜曰:“卿能建此功績,朕當勒名鼎石、垂之於不朽也。”道士曰:“此陣無窮變化,一有不備,難以攻打,容臣指示宗保行之。”帝允奏,遂權授鍾道士為輔國扶運正軍師。凡在營將帥,不必奏聞,並聽調遣。道士謝恩而退,來見六郎,六郎拜謝。鍾道士曰:“此亦君當有此小厄,今幸安痊,可與令郎破此陣圖。”六郎即喚宗保拜鍾道士為師。宗保拜畢,鍾道士曰:“吾見軍中人馬缺少,不足調遣,難以破敵。”宗保曰:“何以處之?”鍾道士曰:“須遣人再調各處軍兵來營聽用。”宗保曰:“師父說要調遣何處軍馬,任憑使人召來。”鍾道士遂令呼延顯往太行山召取金頭馬氏引本部軍兵前來禦營聽用,又遣焦讚,回無佞府召取八娘九妹柴郡主來營聽用,又令嶽勝往汾州口外洪都莊調回大將王貴來營聽用;又令孟良往五台山召取楊五郎帶領僧兵來營助戰。分遣已定,呼延顯等各領令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