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薇愣愣地呆在那裏,在一瞬間被我的那聲怒吼嚇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委屈的說:“你吼什麼吼嘛,怪嚇人的了……”宋薇薇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房間一時間安靜了,誰也沒有打破這樣的僵局。白織燈很亮,整個寢室的光包圍著我們,可是再亮也有黑暗潮濕的地方。
直至後來進來了一個穿著豹紋高跟,披散著及腰間的大卷發並化著濃妝的女孩。她看到我們三個有一個人坐在床上不說話,有一個人站在滿眼的怒意,還有一個人低著頭滿臉的委屈,她也很識趣的沒有打破這種僵局,換上拖鞋抱著浴衣就走進浴室。
我是在忍不住了,淡淡的說:“剛才我很衝動。”隨之眼中的怒意也漸漸淡去。宋薇薇笑了笑說:“我也有錯,惜涼,對不起。”
這件事,或許就這樣的過去了吧。
那個女孩出來後就開始安靜的整理自己的東西,卸了濃妝的她顯得很清純。化妝品真的很神奇,化妝後嫵媚的像個妖精,卸妝後又清純的像個娃娃。
宋薇薇走過去,用她那全是肥肉的臉擠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她問:“你好,我叫宋薇薇,請問你叫什麼名字?你也是美術係的嗎?也是七班的嗎?可是為什麼今天我沒有在教室裏看到你?你去哪了?還是你根本就不是七班的?可是你怎麼進到這個寢室的呢?難道也像是林惜涼那樣托關係進來的嗎?”宋薇薇一問就是一堆,我和惜涼都已經被她繞進這些問題裏了,然而那個女孩卻一個一個的都回答上了,她說:“你好,我叫蔣柔,同係,同班,今天我沒有去上學,至於幹什麼去了,你就不要問了,我們並不熟。”
宋薇薇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很無奈的走了回來。我拍拍宋薇薇的肩膀,故意的歎了口氣。宋薇薇輕輕的哼了一聲,轉身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個叫做蔣柔的女孩從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就有一種莫不開的緣分,這種緣分說不清道不明,甚至有時會錯把她看成惜涼,有時又會覺得自己距離她好遠。如果她卸下那一層層偽裝,又會是什麼樣子。
那時,我不清楚,我們之間的糾紛,才剛剛開始,對的,才剛剛開始。
如今我們一樣,都是折了翅膀的天使。
第二天一早被一個匿名的電話驚醒。在接這個電話的過程中,我隻在接的時候喂了一聲,然後整個過程我沒有說一句話。隻記得後來電話吧唧一下掉到了地上,驚醒了熟睡的惜涼。她看著我煞白的臉,剛想開口問我怎麼了,我卻先說:“惜涼,讓胖薇薇幫我請五天假,我要回趟家。”我邊說邊穿好衣服衝出寢室。後麵的惜涼一直在喊我問我怎麼了,然後她也追出來看,可是我卻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因為訂不到臨時的機票所以隻有做火車,我連忙跑向火車站,不正不歪的剛好撞上一個人,我說了聲對不起就急匆匆地往外跑,可是他卻叫住我,他說:“小姐,請問你是要去A市嗎?”
我停下腳步,卻並沒有回頭。人群的聲音如此吵雜,可是我仍然聽到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走到我身邊,掏出一張B城到A城的飛機票遞給我。我問:“多少錢?隻要你可以賣給我多少錢都無所謂。”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我注視著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足以讓人吸入萬丈深淵,無法自拔。他說:“不用給錢了,和我一起去A城的人不來了,這張飛機票就送給你了,一起走吧。”他的眼中散發出淡淡憂傷,就在說道和他一起去A成的人不來了的時候。
我點點頭,跟在他的後麵走著。
飛機上,他玩弄著手上的鏈子,有一刻,目光竟然死死的盯在那條鏈子上,不多隻有短暫的兩秒鍾而已,可這些卻被我盡收眼底。
他似乎發覺我在看他,抬起頭尷尬的笑了笑:“你好,我叫鍾辭。”我也衝她笑了笑,並報出了自己的名字:“許佳顏。”
他點點頭,然後突然問我:“看你急匆匆的要去A城,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出了什麼事就告訴我吧,我爸爸是B城的市長,在怎麼也會給點麵子的。”其實我很是討厭自大並且愛顯擺的人,是市長又什麼了不起的?隻不過他這爸爸兩個字讓我忍了一早上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