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惜涼就這樣的喊著,一邊哭一邊笑。這些都是隻有在喝醉的時候才會發泄出來了,她身上的包袱真的是把她壓的太重了。雖然那時我並不知道她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但是我知道,她不想回那個所謂的家。
惜涼跌跌撞撞的向前走著,誰也不知道她到底要走到哪裏,我跟在她的身後,不敢和她說話,我不敢在去碰她。我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激起了她心中某個敏感的部位。
於是我就這樣一直的跟在她的身後,她走進一個很黑的胡同裏,在這樣繁華的大城市中很少有這樣漆黑的胡同。
黑暗把我們包圍,惜涼仍然在哭喊。走著走著,她突然停了下來,我也在原地停了下來,至始至終,我離她的距離仍然是隔著兩米。
電光火石之間,惜涼突然轉過身來,眼神中滲透出絲絲恨意,又參雜著些許畏懼和不忍。即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我仍然可以感受的到這樣的目光。
直覺告訴你自己惜涼沒有醉,看看四方的黑暗,再加上這裏是胡同,恐怕自己有危險了。
剛剛想到這裏,惜涼就朝著我的方向走來,雖然隻有兩米的距離,卻感覺她走了好久。在她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我看清了這種眼神,自己竟然有些恐懼這種眼神。
惜涼不知從哪裏突然掏出一把尖刀,然後抵在我的喉嚨前。她似笑非笑的說:“其實我根本沒有醉,也是故意把你引到這裏來的。”說罷,她哈哈大笑了兩聲。
我站在原地不敢動,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顯得平靜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嫉妒你,因為我羨慕你,因為我恨你,從剛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哪裏都比我強,到如今,甚至連男人都要和我搶,我到底是哪裏比你差了為什麼我哪裏都不如你。”惜涼嘶吼著喊出來,似乎隱藏了太久的情緒在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她的雙手開始顫抖,手上的尖刀來回抖動,一個不留神就會刺破我的喉嚨。
我沉默不語,什麼也沒有說,任憑她呐喊,我隻是擔心我的喉嚨。
她說了好一會,一直在重複那幾句話,後來像是無力了一樣的突然變的安靜,鬆開手,尖刀掉落在地上,那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惜涼後退了幾步,無力的說:“趁我改變主意之前快點走,快點。”
我依舊什麼也沒有說,轉過身走掉,消失在她的眼前,消失在這片寂靜的夜中,向有光的地方走去。
然後在我走之後,黑暗的胡同中不知從哪裏走出了四十多歲的老男人,站到惜涼的旁邊,看著我漸行漸遠的身影,問她:“你還是不忍心的對吧。”
惜涼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那個男人笑了笑,然後,他的唇吻上她的唇,惜涼並沒有去阻止這個吻,隻是因為她覺得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激吻過後,那個男人扶著惜涼坐下,然後問她:“你是真的愛那個叫做陳易遠的嗎?”這次,惜涼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旁邊的那個男人臉上卻寫滿了失落。
“那你知不知道你在我的懷裏說著愛他我是有多難過。”那個男人接著說。
惜涼苦笑了兩聲:“那你知不知道我在他的床上聽著他說他愛的是另一個人時的心情。”
那個男人無奈的低下頭,歎了口氣,不清楚他愁的究竟是惜涼的心情還是自己的心情。或許,都有吧。
這個城市永遠如此嘈雜,盡管是嚴寒,可是街上的汽車尾氣和眾多的人已經讓空氣不在那麼寒冷了。我穿梭在人海中,一直弄不明白惜涼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在她用刀放在我喉嚨前麵的時候我有多想呐喊,呐喊我們那些友誼。
市中心燈火輝煌,雖然已是半夜,可街上的人仍然不曾減少。看著在身邊經過的路人,我突然止住了腳步,停在原地一動不動,我不想錯過任何一個人,可是她們卻錯過了我。
人生總是在走走停停中度過,或許自己走的時候他在停,自己停的時候他卻在走。
高中三年的時候我在走,陳易遠在停,他一直在等著我,當我發現他在等我的時候我停了,然而他卻走了。如今,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之間卻多了友情的阻礙,這又算是走還是停呢?
突然想起了徐艾,好久都沒有聯係了,於是我顧不得她是否已經睡覺了,掏出手機撥打了她的號碼。徐艾接的時候聽聲音應該是沒有睡覺,所以就很順利的把她約了出來。
因為那個時候咖啡店已經關門了,所以就約在了一個至今想起來都好想笑的地方—購物商場。本來是想找徐艾出來談談心的,結果卻變成了逛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