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很對,我會後悔,我會後悔的,我一定會後悔的,我還有一個媽媽,還有一個在精神病院的媽媽,我在等著她康複,然後接她出院。這亦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我把自己封閉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我除了徐艾和徐輝然以外誰都沒有見過,斷絕了和外界的一切聯係。
我的公寓離徐艾的家很近,她家的樓在我家的對麵,不過她家是高層,很豪華的樓型。我唯有仰望。
我不知道自己這樣封閉了多久,隻清楚我的頭發越來越長,直到我都頭發可以紮一個很高的馬尾時才想到開機,上QQ。
登錄QQ,收到好多留言,其中有一條是陳易遠的,內容很簡單,隻是問了一句怎麼總也不上。看看日期,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了,有些失落感在心裏莫名的綻開,蕩起片片漣漪。
那時已經是冬天,記不清已經多久沒有上學了,轉眼已經放假了。可能,學校早就已經把我的名字排除了吧,這已經無所謂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不知是因為天氣原因還是因為今年的冬天沒有陳易遠。
我穿著雪地靴手中牽著Forgotten走在雪地裏,對著Forgotten說:“Forgotten,Forgotten,你還是沒讓我遺忘了他。”
隨後我揚起腦袋看著下雪的天空,雪花落在我的臉上,融化,然而我卻感覺不到一點涼。在涼,也涼不過心。
Forgotten蹲在地上歪著腦袋看著我,我很羨慕它,我很羨慕Forgotten,因為它什麼都不懂,因為它不懂什麼叫做悲歡,它不懂什麼叫做心碎。如果有下輩子,我寧願做一隻叫做顏顏的薩摩。
好久沒有看到鍾辭了,好久了,他還不知道我和陳易遠在一起的那天就分了。
我掏出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掏出手機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算了,還是別打了,我還有什麼臉去給他打電話。我在心裏默默念著。
我蹲下身子摸著Forgotten的毛,在用它的毛蹭了蹭我的臉,它的毛很厚很溫暖。幾個月,它已經慢慢長大。
我站起身,抬頭的一瞬間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看到這張臉的時候我有些尷尬,卻很自然地說出了他的名字,鍾辭。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裏碰到他,不知道為什麼斷了這麼久的聯係再次叫出他的名字仍是那麼自然。我看著他的臉,熟悉的感覺依舊沒有淡。
他衝我笑了笑,就像是冬日裏的一抹陽光,直溫暖到了心頭。怎麼以前我沒有發現他會有這樣溫暖的笑容,是因為現在的我,很無助嗎。
腳下的Forgotten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鍾辭,就像是我剛認識陳易遠時的眼神,陌生中還參雜著一絲恐懼。
鍾辭看到了腳下Forgotten,蹲下來摸摸它的頭,笑著說:“什麼時候買的呀,好可愛的。”
我看著眼前這個不管怎樣都一直愛我,一直相信我的人,鼻子突然酸酸的,難道他不懂什麼叫做傷害嗎。我自己也很清楚把他傷的很深,可他為什麼還要裝作不在意。
鍾辭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和紅紅的鼻子,他站起來對我說:“隻要你過的好,我便不再打擾,和他好好的吧。”
說罷,鍾辭轉身要走,我連忙喊出他,他回頭看了下我,在轉過頭接著向前走。我牽著Forgotten在後麵喊:“我和他分手了。
鍾辭猛然回頭,我衝他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他說:“顏顏,你比以前堅強了。”
我和鍾辭之間隔著幾米的距離,中間已經落下了數不清的雪花,Forgotten看鍾辭的眼神從陌生漸漸變得熟悉,那斯恐懼也從它的眼中消失。
我不記得我和鍾辭那次見麵後說了些什麼,總之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比如那些簡單的問候。
這麼長的時間,我不知道他發生了怎樣的故事,他也沒有在問我我和陳易遠的事情,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樣,這種感覺,很陌生。
他變了,鍾辭變了,至於哪裏變了我也說不上來。不隻是他,還有我,我也變了,潛意識告訴我自己我也變了,可是原因呢?誰也說不好。或許是因為愛情,是因為愛情讓我們都變了,我們是愛情的努力,任憑愛情的操控。我們生活在一個唯獨沒有永恒的青春裏,逃不過的是愛情。是愛情,是愛情,想逃卻逃不掉的是愛情。
時間讓我們都已退去了最初的天真,悄無聲息的泯滅在愛情之間,一切都源自於一個愛字,愛,才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