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誰吃了?”我問。
“除了我之外,都吃了,我總覺得不忍心,養那麼多年的貓,唉,心裏頭不得勁。”
“唔?”
“你還別說,你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那些丟失的屍體啊,都是抱過那隻黑貓的人。”
“不對啊,你家不是還有兩隻貓的嗎?”
他沮喪的說:“黑貓死了沒幾天,那倆也死了,不知咋回事,早上起來就發現死了,也沒病沒傷的,肚子也扒開看了,沒有蟲子啥的,因為死的蹊蹺,沒敢吃,埋了。”
我皺著眉看了小雨一眼,她手裏悄悄握著一個錄音筆,在旁邊小心地說:“那您能帶我去墳地看看嘛?”
“這......”小舅有點尷尬。
我忙說:“還是先看老爺子吧,你看我們來的急也沒買啥......”我知道他現在心裏難堪,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家的事,尤其小雨還是個靈異愛好者這事來的,如果宣揚出去,那可是家醜,丟人丟大了,要不是因為我來了,估計小雨都進不了門,不過我也沒想到這是他家出的事,要不我也不說小雨是個大嘴巴了。
表大爺家住的是三間瓦房,表大爺的老婆十多年前就被他打跑了,現在是他一個人獨自住一個屋子,小舅和媳婦住另一間,而現在小舅那屋的門緊閉著,表大爺躺在他那屋的火炕上,兩眼緊閉,麵色如紙。探手試了試呼吸,已經非常微弱,一呼一吸間幾乎要隔一分鍾。再摸摸心跳,三長兩短,果然是生魂已經離竅的現象。
小舅招呼我們坐了下來,倒了兩杯水,我也沒心思喝,現在時間寶貴的很,表大爺的魂魄在陰市裏還不知能堅持多久,要是我那個法子挺不住了,一旦領了鬼心就完了。
在我的催促下,小舅一五一十的跟我們講述了這件事發生的經過。
那是在兩個月之前,表大爺和一夥人吃了那黑貓之後,原也沒什麼情況發生,隻是在幾天後家裏的另兩隻貓突然暴斃了,扒皮開膛後本來也要吃,但有人說這貓死的蹊蹺,說不好是瘟疫啥的,這才沒吃,挖個坑埋了。
就這麼平安無事的又過了兩個月,有一天表大爺獨自在家裏閑坐,忽然外麵大門響,他趴窗戶往外一看,院裏進來倆男的,穿著怪異,還戴著頂尖帽子,然認識,表大爺心裏琢磨這是誰呢,難道是買豆腐的?因為表大爺前幾年開過豆腐坊,但是早已經不幹了,而且他知道自己人緣一向不咋樣,也不大可能有人來看他,何況還是兩個生麵孔。
心裏疑惑著,表大爺出了門,那倆人一見麵就問:你就是張殿昌?表大爺點頭說是,沒想到這倆人嘩啦一下子就不知從哪掏出兩條鎖鏈,抖手就往表大爺脖子上套,也是多虧了表大爺一輩子潑皮,身手反應都很快,大驚之下居然閃身就讓開了,心裏還想著這是哪來的仇家?最近也沒怎麼惹事呀。
表大爺轉身就往後院跑,那倆人隨後就追,後院有一道矮牆,表大爺翻身就上去了,順手抓起兩塊磚頭就往下砸,誰知那倆人根本不躲,磚頭砸在身上就跟砸空氣一樣,表大爺這才害怕起來,心想這恐怕是兩個勾命鬼啊,於是他跳下牆拚了命的跑,而身後那倆人越追越近,無奈下他隨手抓起地上柴草垛裏一根木頭棒子,也不管好使不好使,一棒子就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