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坑爹的還在後麵,劉洪還在那說呢,完全不顧已經徹底石化的我。
“還有,這個預見功能,每次使用後需要間隔半小時,如果強行連續使用,會導致您的大腦混亂,因為每一個預見都會有2%的變故在裏麵,所以如果用的次數過多,變故就越多。
我看著劉洪那滔滔不絕的大嘴,真想找個襪子塞他嘴裏,這算什麼工資啊,三十秒時間,還半小時間隔,而且還不是100%準確,這不是玩人嗎?這讓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呀......
我無力的擺擺,我、我還是繼續批閱文件的好......”
“大人,您可別不當回事,這隻是基礎級的,以後您轉正了也是會慢慢升級哦,這可是帝君特批......”
“等會,你口口聲聲的帝君,是哪個帝君批的?酆都大帝?還是延康冥帝?”
“呃,是延康帝君,酆都大帝君最近好像都不怎麼露麵,一直都是......”
“你上次不是說酆都帝君召我的麼,怎麼我去了是延康?這是咋回事?”
“這個小的也不清楚,當時的確是以大帝君的名義傳召,至於為什麼是延康帝君,我就不知道了,這也不是小的能問的。”
我輕輕放下了隨手拿起的一份文件,對他說:“我以前好像並沒有聽說地府裏有延康帝君這個人物,而且他似乎並不像是地府的,反而有些像是......”
劉洪臉色一變,忙沉聲說道:“大人噤聲,這種事不是我們能測度的,我們隻要在其位謀其事,別的還是不要多問的好,不過大人也無需多慮,這位帝君的來曆是沒有問題。”
“哦,我也沒多想,就是有些好奇罷了,我看你倒是想多了吧。”我沒什麼好氣的說。
不理他,我繼續看文件,那個延康冥帝估計也不怎麼靠譜,離他遠點比較好。
又看了一會,判了幾個案子,心裏挺感慨的,這地府審案,不用證據,不用律師,甚至不用案犯到堂,因為每個人一生的罪孽在陰司一筆一筆都記著呢,這是做不了假的,也是世上唯一最公正的法律和審判。看了看劉洪規規矩矩的侍立一旁,我就想,或許地府裏的辦事人員有一些缺點,那也隻是它們曾經做為“人”的一麵,但是在大是大非和陰律法理麵前,它們都是一絲不苟的,這一點要比陽世的官員好的太多了。其實不光它們有缺點,我幫徐斌不也是網開一麵嗎,我幫十姥爺還陽不也是徇私情嗎,所以說但凡是人,就會有私心,就會有私情,這是人性無法避免的弱點,做任何事情,我們沒法做到100%對得起良心,但是隻要能做到80%,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最起碼你給自己打分了,說明你心裏是有一份操守。我有時候總想,人活著一輩子很短,也很辛苦,名利人人想要,富貴人人想求,但無論什麼時候,保持自己內心那一份純真的天性,才會得到真正的快樂。我姥爺常說,大富大貴是如履薄冰,踏踏實實才心安理得。
不知不覺,時辰又到了,暫時放下剩下的工作,我對劉洪說:“老劉,我要走了。”
劉洪上前一躬身,說:“大人辛苦了。”
我忽然想起個問題,問他:“老劉,我怎麼總看你上班呢,每次來你都在,地府裏不是每天工作兩個小時麼,你咋這麼忙?”
劉洪苦笑一聲說:“唉,大人那,每天兩小時那指的都是特定的階層,比如查驗司的,發放司的,輪轉司的,人家有特殊職權,手裏大筆一揮,蓋個章,就完事了,其實輕鬆的很,隻有我們這些辦事員,才天天跟孫子似的,活都是我們幹的,功勞都是它們的,沒辦法,誰讓咱官小職微呢,也就大人您拿我們當回事......”
我點點頭,心裏挺以為然,他說的不無道理,看來這一點跟陽間很像,很多特殊職業大家都會對他們有些誤會,實際上,那些最危險的最髒的最累的最不是人幹的活,都是他們幹的,也許他們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就跟劉洪貪錢似的,但是看在他們付出的份上,就不計較太多了吧,畢竟,他們比那些高高在上卻什麼事都不做還要搜刮民脂民膏的人,要可愛的多了。
劉洪倒沒往心裏去,說過就算,他又對我說:“大人您慢走一步,現在您職位提升了,該換車了,我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拉倒吧,我搖頭說:“不整那虛頭巴腦的了,車越開越好,人越學越壞,還是走路踏實。”
剛走出大堂,又想起個事,我回身問道:“那個徐斌怎麼樣了?”
“哦,在查驗司裏蹲著呢,好吃好喝的,我們報的是有重大悔罪行為,現在就等上麵批文了,估計也快了。”
“嗯,要是上麵現在送冥鈔,他能收到吧?”
劉洪眼睛微微一亮,連連點頭:“能能,絕對能,寫好生辰八字,一點都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