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呼哧帶喘的問:“大爺,走這麼老遠你還記著道啊,我都懵圈了……”
嚴老師拍了拍身旁的一棵大樹,說:“有它在這,錯不了,每年我都來幾次,唉,啥也炕著。” 我當陰曹官的那幾年101
那棵樹上,係著一條紅帶子,看樣子都有些褪色了,也不知道老頭兒哪年栓上去的,這麼大歲數了,這冒險精神跟李二那真是有一拚啊。
老頭兒接著說:“那時候,他們在這地上畫了圈子,還擺了些奇怪的東西,分成幾撥人,輪流往裏邊走,也不讓我進去,等他們走了我再來,啥都沒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都幹什麼了。”
小雨皺了皺眉,問:“奇怪的東西,那是什麼?”
“好像是雞骨頭,看著像,還撒一種紅色的粉末,不知道啥玩意。”
李二小雨對視一眼,紀雲從包裏取出一個罐子,倒出點東西在手上,問老頭兒:“你看看是不是這個東西?”
嚴老師湊上前一看,眼睛就瞪大了:“哎,像,像這個東西,也是紅色的。”
“比這個粉末更細不?”李二問。
“好像差不多,不過顏色更深一點,我當時好奇,他們走之後我偷偷又來過,地上殘留的,好像就是這樣的。”
李二沒做聲的收起了罐子,小雨在旁邊喃喃道:“赤硝,雞喉,看來他們果然不是什麼專家。”
我好奇的問:“那都是什麼玩意?”
小雨看了我一眼:“道士用的,明白了吧。”
我點點頭:“不明白。”
小雨:“………….”
李二說“先不說那些,剛才一路上並沒有異常,現在我們分散開,還是嚴老師在前麵領路,我和小雨隨後,你們倆在後麵相距十步遠,觀察情況,先把這片山坡趟過去,走到該轉頭的地方,然後咱們再從前邊趟回來,明白吧?”
眾人點頭,於是分撒開,嚴老師帶路,小雨拿著那個圓盤,瞪大了眼睛瞅著,李二在旁邊緊挨小雨,兩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這一片地帶,林木要稀疏的多,地勢也較為平坦,不過都是參天古木,兩人合圍都抱不過來的大樹隨處可見。李二倆人在前麵全神貫注的走出了很遠,大約是走到了地頭,停住了腳步,倆人疑『惑』的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跟著嚴老師折轉方向,繼續往前走。
這片山坡很大,長約千米,寬也有數百米,我和王偉傻乎乎的跟在他們後頭瞎走,繞了半天,他們都停了下來,嚴老師喘著氣說:“走完了,這一圈地方,四麵我都用紅繩栓住了,錯不了,怎麼,沒發現什麼?”
李二坐了下來,納悶的看著小雨手裏的圓盤,說:“沒有,羅盤上一切正常,奇怪了。”
小雨也皺眉道:“你說,難道當年那東西真讓他們收拾了?”
“估計是真收拾了,不過前幾天出現的東西,明顯也是這山上一路的,也許咱們走的地方不對。”
我也湊了過去說:“沒錯,一定是這山上的,土地公公都說了,邪靈就在這山上。”
小雨撇撇嘴:“那你現在把山神爺叫出來,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我當陰曹官的那幾年101
我苦笑道:“別逗了,哪來那麼多山神爺,山神一般隻在崇山峻嶺才有,這山,石頭都沒幾塊,就跟個大河的小小支流似的,而且人間煙火氣太重,山神是不住在這種地方的,隻聽說過黃河水神,渭河水神,你啥時候聽過阿什河水神的?”
小雨說:“喲,挺博學的嘛。扯沒用的你就來精神,不是能預見嗎,你現在預見一個唄。”
我說:“少來,那玩意半小時冷卻呢,不到關鍵時刻不能用。”
嚴老師一抬手:“別鬧,我想起來了,拐過那片林子,好像還有個地方他們去過。”
李二頓時又來了精神,跳起來叫道:“繼續繼續!”
我們跟著嚴老師爬上了一處小山坡,上麵是一片密集的白樺林,地上的蒿草足有半米多高,看來很少有人來過這個地方。林子裏很是寂靜,隻有隱隱傳來的鳥叫聲,和我們的登山鞋踩在草地上的沙沙聲。
剛剛爬上山坡走了幾步,我身上就有點發冷,心跳沒來由的加快,總覺得林子裏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窺探著我們,但是仔細打量卻什麼都沒有。
又艱難的走了一段,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我索『性』停了下來,微微閉上了眼睛,腦中刷的閃過一個畫麵,我猛然叫道:“小心前麵!“
眾人一愣,齊齊看向我,就在這時,前麵一棵白樺樹的後麵,跳出了一個人,可又不像是人,他站在那裏,血紅的眼睛瞪視著我們,左半邊臉布滿了扭曲可怖的疤痕,似乎沒有皮一般,隻剩下通紅的血肉,他的鼻子也隻剩下一半,嘴的位置,是一個恐怖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