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房頂的那人,悶哼一聲後,腳下似乎一個踉蹌,啪的踩斷了一塊瓦,屋子裏立馬就亮起了燈光,隨即又響起了剛才的叫嚷聲:“我草,有完沒完,要偷東西去找有錢人,大半夜打擾人家睡覺很不道德懂不懂,你上夜班老娘可是上白班的呀!”
房頂無人應聲,我卻聽到了一陣明顯強忍著的極為痛苦的壓抑聲,緊接著,一個黑影從房頂重重的跳了下去,撲通一聲,掉在了大門外的街道上。
我趕忙縱身一躍,雙手在牆頭上用力一撐,整個人就竄出了院牆,落地後卻還是慢了一步,前方遠處有一個黑影,連縱帶躍的跑了,我剛追了幾步,就聽街拐角處響起了汽車發動聲。
完了,追不上了,我心頭掠過這個念頭,馬上返身往院子跑,已經剛剛跑掉一個了,這個鬼可得留活口,啊不對,留死口,也不對,哎…這麼別扭呢。
這陰陽令越來越有靈性了,我回去的時候,它還在那自己飛來飛去的追著女鬼玩,我一招手,陰陽令就飛了回來,那女鬼也停了下來,但卻已經恢複了黃衣打扮,剛才的變異顯然已經過了有效期,或者說,催化她變異的人已經負傷逃走了。
那女鬼茫然的站在那裏,一點點的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長發低垂,麵色如紙。半晌,她驚訝的看著我,不敢相信的說:“你怎麼…沒事?”
我說道:“你覺得我應該有什麼事?都跟你說了,別跟我玩這套,你還不信,這回剩你自己了,說說吧,來這是打算幹什麼,為什麼要害死小玲?說!”
她癡癡的看著我,各種表情交織在一起,就是不吭聲,我也很不爽,裝什麼呢,難道還想不出賣同夥?這些害人的鬼,看見它們就不高興。
我剛要給她來個嚴刑逼供,忽然她的身形開始變淡,我暗道不好,這是要逃跑,我忙取出陰陽令,就要先收了她,可這次奇怪的很,她在那裏飄著,身上居然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在跟我的陰陽令相抗衡,同時她漸漸化為了黑煙,開始往那個汽車消失的拐角方向扭曲,眼看就要消失。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哪個操縱者在做法收鬼,***,老子也會收鬼,我不再多顧忌什麼,陰陽令黑芒大盛,瞬間就籠罩了黃衣女鬼。
隻聽嗖的一聲,黃衣女鬼就被收進了陰陽令裏,我低頭看了看,陰陽令還是老樣子,似乎也沒什麼變化,嗯,留著以後慢慢審。
我看著那個神秘人消失的方向,心裏盤算,難道是又有人要跟我作對?
收服了黃衣女鬼後,我放下心來,卻也感到了身上好冷,這才意識到我身上還穿著背心短褲,趕緊躡手躡腳的從窗戶溜回了屋裏,聽聽隔壁老爸的鼾聲依舊,我跳到了上,卻絲毫睡意皆無,就那麼抱著被子,胡思亂想的到了天明,伴隨著我一起的,還有隔壁大喇叭嬸家裏的燈光。
迷迷糊糊的捱到了天亮,大概也就是六點多一點的時候,外麵就傳來了喇叭嬸的大嗓門,內容不外乎她昨天晚上智鬥小偷的故事,滿院子人沸沸揚揚的鬧了一個早上。
吃早飯的時候,爺爺說:“這個大喇叭,昨天晚上我怎麼沒聽見有人上房頂了,淨扯淡,哎兒子,你聽見了沒?”
我裝著一臉無辜的樣子說:“我睡的香得很,什麼都沒聽見,倒是好像半夜外麵刮風了,嗚嗚的。”
“是啊,好像是起風了的,好像,還有人在外麵院子裏說話,後來就聽見大喇叭喊,我也沒敢開燈,挺瘮人的,唉你說,不會是鬧鬼了吧?備不住是小玲……”
聽著他們倆在那胡猜疑,我也沒搭茬,吃了早飯後,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周圍的嘈雜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爺爺也都出門了,他們還要幫趙叔上街,繼續去找那永遠都不可能回家的小玲。
還好我見機的早,吃完飯後立刻就裝肚子疼,老爸這才打消了讓我一起上街的念頭,囑咐了我幾句,幾個人就一起出發了。
又等了一會,徹底的安靜了,就連周大爺家也吃完了飯,老兩口去睡回籠覺了,我這才走出了屋子,直奔西麵牆根角。
這天巧的很,恰好是陰天,牆根下的更是陰涼的很,我蹲在地上,隨意的捏了點土,開始在心裏默默的召喚徐斌他們。現在雖然是白天,但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情形,鬼魂是可以白天現形的。
大約過了十多分鍾,我都有點著急了,按理說分分鍾就該上來的,莫非出了什麼事?就在我忍不住想去地府看看的時候,徐斌和半截子兩個鬼才晃晃悠悠的出現在我麵前,耷拉著腦袋,跟受了刺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