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鳳儀宮,林月瑤早早的上床睡覺。水煙也看出她心情不好,也就沒再打擾她。
禦書房內,隻點著一支蠟燭,昏暗的燈光隻能照著一小片區域,勉強可以看到裏麵坐著兩個人。
“這皇帝哪兒去了?本尊可沒那麼多時間。”
另一人靜默不語。沒一會兒,房門打開,一人影踩著月光進來,身後似有一圈光環。
“皇上,您可真是晚呐。”
祈景瑒倒不生氣,勾起一抹冷笑,但笑不語。
翌日,林月瑤起的很早,有水煙伺候著梳洗,便去了慈安宮請安。眾宮妃陪著太後喝茶聊天,太後睨了眼有些安靜的林月瑤,若無其事的說:“昨日宴會,皇後那麼早走了,去做什麼了?”
“回母後,兒臣隻是覺得無聊,去院子裏逛了逛,就回了鳳儀宮。”林月瑤省去碰到冬梅的事情,太後不好對付,千萬不能被她發現什麼。
“作為一國之母,要有該有的氣度,怎還能像個孩子一般?”太後有些慍怒,這林月瑤給她的感覺越來越有壓迫感了。
“母後教訓的是,兒臣會謹遵教誨。”
太後緊盯著她,想看出倪端,奈何林月瑤神色坦然,似乎昨夜什麼都未發生過。
出了慈安宮,在回去的路上,正好碰見楚莫珩。林月瑤笑著打招呼,“楚禦醫。”
“參見娘娘。”
“起來吧,楚禦醫這是要去哪兒?”
“回娘娘,微臣要過夜華宮,為安容華診脈。”
林月瑤皺眉,“怎麼?她又病了?”
楚莫珩點頭,“是。”
女子心裏納悶,遲疑的問出口,“她···為何身子如此弱?可是有什麼頑疾?”
楚莫珩清冷的目光看了林月瑤一眼,“安容華自進宮時體質就虛弱,再加上後來中毒,更是不堪一擊。”
“那她當初是怎麼中的毒?”
楚莫珩不動聲色的蹙眉,然後搖頭,“微臣也不知,隻是這宮內,本就有很多秘密。”
當日,皇帝在朝堂大怒,昨夜竟有三位大臣遭暗殺,且對方下手幹淨利索,不留一點線索,自然無從查起。這件事情很快傳遍後宮,坐在秋千架上的林月瑤一陣失神,那幾個大臣,她昨天在那封信上看到他們的名字,可是,南風璈不是說他們是太後的人嗎?怎麼會被暗殺呢?
很多事情她都搞不懂,包括齊太妃的中毒,安容華的中毒,以及現在大臣的暗殺,太多的陰謀,讓她無力招架,自己還要周旋於太後和丞相之間。頭痛的歎了口氣,心情愈加煩躁。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身後傳來祈景瑒的聲音。林月瑤回過頭,見沒了水煙的身影,估計被皇帝打發走了。抬眸看看他,“沒什麼。”
祈景瑒坐到秋千架一邊的椅子上,拿起茶杯,“看起來,你心情不好啊。”
“切,心情不好的應該是你吧。”林月瑤帶著一臉鄙視,嘀咕著,“自己的大臣都被殺了,還有心情在這兒喝茶。”
祈景瑒勾起唇角,“怎麼?你替朕打抱不平?”
“少自戀了!”
“聽說,昨晚有人去承乾宮找朕。不知所為何事啊?”
林月瑤想起昨晚就生氣,自己那麼好心的去找他,他居然不在?“沒什麼,就是看看皇上睡了沒。”
“真的?”祈景瑒明顯不信。
“真的!”
皇帝悠哉的喝著茶,一臉淡然,惹得林月瑤很不自在,總覺得他知道什麼。
“你昨天去找朕,是為了一封信吧?”
林月瑤有些吃驚,不可思議的看著祈景瑒,“你怎麼知道?”
祈景瑒了然的笑笑,“那三位大臣遇刺並不是偶然,昨日朕早就猜到了。”腦海中又浮現太後那若有似無劃過喉嚨的護甲,那分明就是一個斬殺的動作。
“猜到了?”林月瑤頓時覺得自己小看了這個皇帝,如果他要對付自己的話···女子深深的打了個寒顫。
“他們是太後的人,既然太後能在朕的朝中安排人,朕為何就不能在她的勢力中安插人呢?”祈景瑒悠閑的喝茶,臉上的自信一覽無餘。
他在太後的勢力中安排人,那麼那三人···是他殺的?想到這,林月瑤看著皇帝不說話。
祈景瑒自是知道她想什麼,放下茶杯,一臉笑意,“他們不是朕殺的,而是太後。”
太後?太後為什麼要殺自己的人?不對!既然太後殺他們,也就是說他們不是太後的人,那就是皇帝的,可這皇帝···似乎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有些高興,那麼,其實是他安排的人給太後製造假信息,然後,太後誤殺了自己人?
“想明白了?”祈景瑒開口問,跟聰明人談話就是舒服,稍微一點就能想明白,也不用他多費口舌。
林月瑤怔怔的點點頭,小聲嘀咕著,“還真是厲害,不愧是皇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