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1 / 2)

鎮國公主府坐落在全城的黃金地帶,占地麵積一條街,與鬧市相鄰卻又幽謐非常,深得鬧中取靜之真諦。楚流瀅此刻就站在外院中,雕欄畫棟,小橋流水,可是她心中卻全然沒有欣喜之意。現在她有了別人沒有的東西,可是想守護的人都不在了。楚楓說她強大了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一切,可是這一切隻是個幻影。

深秋的風揚起她的頭發,打在臉上有些癢又有些疼。公主府裏有一片湖,楚流瀅執拗地要叫它碧波湖,楚楓拿她沒有辦法,攝政王府作為潛邸也封了,就順著她去了。現在的公主府看不出有絲毫喜慶,所有忙碌的下人們都腳步匆匆,偶爾有隻言片語的交談,也湮沒在這諾大的宅邸中。

宛兒從門口小跑著到楚流瀅麵前,身後跟著一個小太監,楚流瀅認出來,這是安宸宮的人。那小太監一見楚流瀅立即跪倒在地:“公主,駙馬現在不吃不喝,奴才們怎麼勸都沒用,您回宮看看吧。”楚流瀅心中了然,裴元這是要抗爭到底。這更是激發了她心中的怒火,裴元為了楚挽清不惜和皇權抗爭,她到底有什麼好,不僅讓裴元對她死心塌地,連燕昭也接受了她。

楚流瀅一甩袖子,滿漢怒氣地道:“備車回宮。”到了安宸宮,側殿門前守了一大批宮人,裴元坐在床沿上,背靠著牆壁,麵色青白。幾個宮女在一旁苦勸:“駙馬,您這不吃東西我們可怎麼向公主交代?”裴元滿臉的不耐:“命是我的,關楚流瀅什麼事?”楚流瀅開口問一邊的小宮女:“他這樣多久了?”

殿內的宮人一見楚流瀅,嚇得立即跪伏在地,連連叫道:“公主恕罪。”楚流瀅不由得提高了聲音:“都閉嘴,問你們駙馬這個樣子多久了。”所有人立即噤聲,大氣不敢出。看見楚流瀅的眉頭越皺越緊,宛兒朝其中一人猛使眼色,那個宮人壯了壯膽子,說道:“回公主,駙馬從昨夜就沒有進食,一直到現在。”

楚流瀅點點頭,揮手讓他們都下去,一群人如蒙大赦。楚流瀅抱臂站在床邊,看著靠在床頭的裴元,冷哼一聲:“本宮還以為怎麼樣了呢,一天沒吃沒喝就在這裏裝死?裴元,你也就這點出息。”一聽這話,裴元立即睜開眼睛:“楚流瀅,我是不會娶你的,我寧願去死!”聽了這話楚流瀅不怒反笑:“嗬,還立上牌坊了。你可以去死,但是你的家人呢,你爹你娘你弟弟呢?”

裴元梗著脖子:“我爹畢竟是一朝老臣,我們裴家也是世代忠良,你要動我們家也得問問言官史官答不答應。”

“好,就算我動不了你們裴家,可是你別忘了,還有個過了氣的公主讓本宮發泄怒火呢。言官史官總管不了一個公主的小產暴斃之類的事情吧。”

“楚流瀅,你卑鄙!”裴元從床上一躍而起,一把揪住楚流瀅的衣領:“你敢動挽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裴元本就比楚流瀅高出一截,又是衝過來的,帶的楚流瀅連連後退。

楚流瀅伸手扶住身後的書案穩住身形,使了個巧勁拂開裴元的手,不緊不慢地整理被揪得有些發皺的衣領:“你一個文弱書生,能把本宮怎麼樣。不過本宮倒是可以告訴你,你要是再有一點不該有的心思,楚挽清的安全本宮就不能保證了。”

裴元被氣得麵色通紅,楚流瀅也不理會他,對著門外叫到:“來人,傳膳。”沒一會兒就有宮人魚貫而入,捧著各色各樣的膳食放到桌案上。待宮人們都退下後,楚流瀅好整以暇地坐在桌案邊,看這裴元:“本宮數到五,你要是還不吃東西的話,安樂公主府就會有刺客行刺,你若是不信,大可試試。一,二。三……”

裴元僵在原地,不想就這樣受楚流瀅的脅迫,但是又不敢拿楚挽清的安全開玩笑。眼見著楚流瀅數到四了,隻能在桌邊坐下,提起筷子吃了點東西。楚流瀅看著他吃了一會兒,接著說道:“下月初六就是我們成禮的日子你要是真的在乎楚挽清,這段時間就不要再給本宮玩什麼花樣。至於以後,隻要你不丟了我楚流瀅的臉,我保證不過問半句。”

說到最後,楚流瀅的語氣很是緩了緩,可是裴元不怎麼領情,拿著筷子的手僵了僵,然後重重放下,扭頭走到窗邊坐下倒了一杯茶細品。楚流瀅也不以為意,吩咐宮人收拾好桌子也轉身離開了安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