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祺,待會兒我要去公司勘察,你陪琤兒先走走熟悉下環境吧。”他吩咐了一句,暗自深歎了口氣,步履蹣跚穩重地朝著大門那裏走去。
項烽祺點頭,眉目嚴肅,“好。”
見項鷹添走遠時,項烽祺忽然間望見了遺落在沙發上的胸針,他拿起,然後對著華昀琤說道:“爸忘了東西,我送過去,你在這裏等一下。”
華昀琤點頭,原本還覺得沒什麼,可後麵卻不小心觸見了他眼中的鋒利之光,整顆心晃動了下,是她的錯覺嗎?
項鷹添套上了西裝外套,剛準備進車的時候,目光恰好與上前的項烽祺對上,疑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見項烽祺眉宇深鎖,他吩咐了司機幾下,然後下了車。
最後兩人來到了一所涼亭。
“你胸針掉在沙發上了,我想這對於你應該意義非凡。”項烽祺平靜闡述,手心打開,金紅色相間的胸針躺在其上。
項鷹添接過胸針,輕笑,“小子,你應該不隻想說這件事吧!我還有五分鍾時間,耽誤了可要真的怪你了。”
“我不相信你放下了仇恨。當初你的怨,我都看在眼裏,難道你可以輕易放過華昀琤?”項烽祺字字珠璣,戳中了中年男子內心最深處的結。
項鷹添慈祥含笑的眼逐漸暗現了不明的光,隨之斂去,“雖然華立遠當初確實害得我們生不如死,不過我還是寧願相信其中必有隱情。人都已經死了,還去抱怨什麼呢?”
項烽祺目光一暗。
這時,項鷹添眉目嚴肅:“烽祺,倒是你。我感覺,你的怨氣不亞於當初的我。我想,你其實在暗中也調查了華昀琤一些消息吧。當年除了華昀琤人生在國外,其餘所有人死於非命,你當然會從中下手。那個鋼琴師不過你借口的其中之一,你真正的目的還是華昀琤吧。”
項烽祺抿唇不語。
“你了解你的心性,對於仇恨向來置之度外。可是,這也要分情況,如若是觸犯了底線,那就是一觸即發。我勸你早日收回你那些恨意,否則後麵悔不當初的人,將會是你!”
項鷹添交代了幾句,用欲將人射穿的眼神,深沉地掠過了他的瞳孔深處。半晌後,自行離去,坐進了車內,消失在道上。
項烽祺銀瞳閃過暗光,不覺深意,內心像是解不開的繩結繁瑣複雜。原本是想先探入對方,了解情況,在步步為營。可卻不料,自己也走進了對方的陷阱。人分多麵性,他也有多種情緒,會悲憫心軟,也會心狠手辣。
華昀琤雖然無辜,可華立遠所做的一切,這個女孩占據不少數。就連項鷹添也不曾了解,他忍辱負重跌倒滾爬了多少年,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華立遠究竟是好是壞,是智是愚?為何父親就算遭遇了他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挫折坎坷和背叛,也始終在歲月蹉跎的磨礪下,寧願相信必有隱情?
放下?
究竟有何理由,可以說服他遺忘?
這個華昀琤,他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見屋內無人,華昀琤耐不住寂寞,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隨意走動自行參觀了起來。很顯然,這裏是客廳,隻是麵積實在龐大得驚人,別致輝煌卻仍舊透露著低奢華。
四處閑逛了幾下,目光突然不小心接觸到了牆上的壁畫,眼球在接觸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時,驀地一驚,這個人不是……
怎麼會?
她驚愕地捂住了嘴,然後這時才發現了牆上的白色暗紋,這才發覺是由特殊古老的音符組成的。
她趕緊從拿出手機,匆忙拍下了幾張照片。
就在此時,手機忽然間響了起來,熒屏顯示人是宋湙。
連忙接起電話,“喂?”
“琤兒,什麼時候回來,我有重要的東西要給你看。你現在,是不是在項烽祺的家裏?”
華昀琤聽出了他話語中不悅的口吻,詫異了幾下,便答道:“你怎麼知道?”
“都說了,無論你在哪裏,我都會把你找出來的。你若是忙完的話,就打電話叫我,我來接你。萬一路上發生什麼意外,可就麻煩了。上海這所城市,可以安插眼線的地方到處都有。”
華昀琤心裏微微一緊,“我知道了。”
掛掉了電話,她暗自抿唇,視線再次停落在壁畫上的那個人,不明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