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原地轉了一圈,前爪在雪地上刨了刨,一陣刺眼的白光閃過之後阿瑪施出現在了溫幸一的麵前,不過他的腳步有些踉蹌,說話有些大舌頭的,好像被關了很久的人已經不會說話了,突然有一天有人和他開口交談一般,琥珀色的眼睛閃著無機質的光澤,臉上有一條條的黑色紋路,過了好一陣子阿瑪施才說話說的利索。
“我們快走吧,這裏不能久留的。”阿瑪施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溫幸一看見大變活人十分好奇還有阿瑪施身上的衣服是怎麼變出來的他都很想問,不過明顯子安在不是時機,溫幸一剛剛回到自己的身體,軟手軟腳的厲害,走路也十分的踉蹌,阿瑪施走路了不利索,兩個人攙扶在一起,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他們是要去黃裕仙的方向,現在還看不清楚黃裕仙在哪裏眼睛肯定是瞎的不能再瞎了。
夏秀華還在費勁幫忙黃裕仙疏導身上的負麵情緒,說白的負麵情緒就是惡魄,那惡魄成千上萬,嘶吼著叫囂著衝向夏秀華用符紙鋪好的道路,夏秀華已經滿頭大汗了,吃力得很,但是他現在不能收手,黃裕仙身體裏麵至少了還有一半的惡魄在呢。
太歲和依馬爾幫不上忙,隻能在一旁幹著急著,天空沒有剛才黑的那麼恐怖了,風雪雖然依舊很大,但是卻沒那麼可怕了,至少能夠看得到一些東西來。
太歲很擔心溫幸一,雖然有阿瑪施跟上去,依舊是放心不下來。“很可能是遇上什麼事情了,不然以阿瑪施的能力,早就帶著溫幸一回來了。”依馬爾也很擔心,但是他沒有任何的攻擊能力,他是雪蓮花成精,隻擅長治療。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太歲他們可謂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距離黃裕仙那邊很遠,也找不到溫幸一,隻能幹巴巴的等著。
另一邊溫幸一和阿瑪施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雪地往前去了,溫幸一心裏麵對不能言十分擔心,不能言突然消失了也不知道到了哪裏去。他從前倒是真的挺怕不能言的,因為不能言有些陰測測的,甚至在蓬萊島上的時候他還是對不能言有所忌憚,但是這次不能言卻趕過來救他,讓他心裏麵真的很感動。能為朋友這樣做的人真的不多了,而且自己對不能言還算不上朋友。
精怪的歲月總是很漫長,難得有一個朋友也是倍加珍惜的。他們很寂寞,人的一生實在是太短暫了,精怪討厭和人做朋友卻又很向往,因為在短短的時間裏麵,他們總是活得很精彩,每個人都好像一本書一樣,情節豐富跌宕起伏。
所以溫幸一理解了不能言給他的忘魂玉,也沒有責怪他的自私。一個人生老病死是常事,有了亡魂雲他以後都不可能再有投胎的機會了,聽著真的是瘮的慌,也應該痛恨不能言才對,但是他沒有,因為什麼?因為,他總覺得,投胎了之後,那個人就不是自己了……
就好像他和前世的君凡,完全不同的時代,不同的遭遇還有不同的人生,隻是相貌相同而已,就連性格也是相差十萬八千的,所以他應該要感謝不能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