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二姨娘怎麼會與人偷情?她完全無法想象自己親娘傳出了這種醜聞,她自己還會有怎樣的出路。
柳氏聽到女兒的尖叫聲終於回過了神。她想下床解釋清楚,但是太過緊張和慌張,一不小心直接從床上撲倒在地,反而壓在那男子半邊的身上。男子碰到她像瘟疫一般慌忙躲開,喊道:“如霜姑娘,別這樣。”
“哎呦,這連閨名都喊出來了,還裝什麼樣子?”三姨娘為空天下不亂的繼續問著身後的丫鬟:“春桃,你可知道二姨娘閨名是什麼?”
春桃現在是三小姐身邊得力的大丫鬟,怎麼會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她大聲說道:“回姨娘的話,奴婢不知。大家一直隻喚柳姨娘。”
別說春桃不知了,在場的丫頭婆子有幾個知道柳氏的名字呢?柳氏多年不在府上,就算回來了也沒人去在意名諱的。
柳氏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望著那清瘦的男子,抬手指著他質問道:“誰允你這樣喚我!”
那男子剛才聽到大家的對話,也知道了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將軍的妾,嚇得半死,那還敢說什麼假話,慌忙磕頭解釋:“在下不知是二姨娘啊。小的隻是個戲子,哪敢和姨娘私會?是有個丫頭來報信,說昨晚如霜姑娘見到在下便心生思慕之情,今天讓在下直接來這個房間與她見上一麵,以解心憂啊。”
“那報信的丫頭可在這裏?”老夫人的麵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戲子戰戰兢兢地抬頭環顧了一圈,才慌忙低下頭:“那丫頭不在這。”
“你可看清楚了?”老夫人嚴聲問道。
“小的記得極清楚。那丫頭眼下有一顆青痣,還問小的咱們唱戲時用什麼法子可以遮蓋臉上的瑕疵。”男子已經全盤和出了,隻求能夠活命。
一個婆子驚訝出聲道:“眼下有青痣的不是柳姨娘身邊的丫頭翠兒嗎?”
“把翠兒找來。”老夫人的一邊吩咐道,一邊仔細觀察著柳氏。她看得出自己這個侄女臉上的詫異是真的,她沒有說謊。那麼便是有人陷害了。老夫人餘光掃了一眼身邊的白氏和曾氏,一個眉頭緊鎖,一個幸災樂禍,一時也分辨不出是誰。
兩個婆子抓來了翠兒,直接推倒在了地上,說道:“老夫人,奴婢去找她時,她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偷偷溜出府呢。”
“就是她。”戲子看到了翠兒便馬上作出了指證。
翠兒發著抖瞧著周圍人或打量或鄙夷的目光,“哇”的一聲哭出了聲。她跪爬著向那邊的柳氏靠去:“姨娘救我。我都說了不能做這種事,弄不好就會被發現,姨娘怎麼偏不聽我的。”
柳氏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望著哭哭啼啼的翠兒。“你胡說什麼?”她一把上前抱住了老夫人的腿,也哭喊了起來,“姑姑,霜兒沒有做這種事。姑姑你要相信霜兒啊。這丫頭隻是我身邊的三等丫頭,我平日就根本不會交代她辦什麼事啊!”
翠兒也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痛心疾首的對柳氏說:“姨娘為什麼過河拆橋?昨天晚上分明是您瞧見了這公子容貌清俊,說自己從小傾心的便是從文之人。今日早上也是您叫奴婢來找他,還千叮嚀萬囑咐說不要暴露了你的身份,隻說是一位姑娘想見他。奴婢早就勸過您了,無奈您一意孤行,說原來在陽城時做了那麼多次都沒事。現在東窗事發,您就要把奴婢推出來擋死嗎?”
柳氏衝上前一把抓住了翠兒,狠狠地甩了一記耳光。“賤婢,要你胡說!我撕了你的嘴!”她瘋狂地打著翠兒,翠兒哭喊著卻沒有半分鬆口的意思。
“夠了!”突然響起的低沉憤怒的聲音讓在場的眾人都愣了一愣。
“老爺……”柳氏如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撲向了門口的傅成。
傅成一臉嫌棄的將她踹開了。今天大早上他就一直在書房和安親王議事,下人又是來報祠堂走水又是秉說悅來院出事。待自己匆匆忙忙趕來時,剛踏入廂房就聽到翠兒說的那番話。眼前的柳氏再沒有了原來嬌柔溫婉的模樣,頂著雜亂的頭發,衣冠不整還如潑婦一般的責打下人。
“老爺來得正好,也說說這事怎麼處理吧。”白氏越過了老夫人,直接問起了傅成的意思。就算她性情再怎麼綿軟,也不能接受一個女子與外人私通。自己到底還是府中的女主人,決不允許發生了這樣的事還讓老夫人給包庇逃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