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也可以帶你飛啊!”輕憐忍不住開口道。
“什麼?你帶我飛?我說的是獸,不是你現在人的模樣!有一隻威風凜凜的靈獸是多麼拉風的事情啊!”君百洛說到這裏忍不住閉上眼睛張開雙手,想象著自己騎著飛行靈獸在遨遊。
突然覺得身子一輕,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君百洛猛地睜開了眼睛。
“哇!哇!這、這是怎麼回事?”君百洛感受到手心裏毛茸茸的觸感,以及屁股下暖呼呼的溫度,再看看四周,山川綠地盡收眼底,她、她、她居然在飛?
“主人,誰告訴你隻有飛行靈獸才能飛行的?我也可以帶你飛啊!”輕憐帶著君百洛在煉妖壺內馳騁,身後的九條長尾像是一麵巨型的扇子,又好看又拉風。
“好!算我看走眼!以後你就是本姑娘座下的第一大獸!”君百洛摸了摸鼻子,開心的直接在輕憐的背上躺下,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輕憐感受到背上的小主人傳來輕淺的呼吸聲,漸漸放慢了速度,銀色的眼眸中流露著別樣的溫柔。
“主子說以後我就不是他的仆人了,讓我自行選擇歸路。可是我想想,離開了你們太過無趣,保護雲姑娘的孩子也不失為一種修行。況且,你真的很可愛啊!”輕憐最後一句話是對君百洛說的,雖然她現在已經睡著,什麼都聽不見。
煉妖壺內的一處山穀內,萬俟天美和司雨誰都沒有說話。
司雨看著萬俟天美,腦中沒有關於她的半點記憶,可是卻莫名的覺得眼前的女子親切。
萬俟天美看著司雨那張像極了司顏的俊臉,已經萬分確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孩子司雨。
“雨兒,讓娘親抱抱你好不好?”
司雨聞言一怔,腦中突然出現一句相同的話語:“雨兒,讓娘親抱抱你,你看看,都玩了髒了。”
“雨兒,慢些跑,雖然這裏是娘親和爹爹給你創造的秘境,可是也有危險的地方啊!”
“哇,我的雨兒真厲害,這是你獵殺的嗎?”
“雨兒,陪你爹爹釣魚去!”
“雨兒……雨兒……”
“啊——你是誰?腦中的聲音又是誰?我是誰?”司雨被各種聲音充斥著,頓時覺得頭疼欲裂,捂著頭閉著眼睛狂吼著,一旁的萬俟天美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雨兒,當初他們來的太過突然,我才沒有辦法一直陪著你。你爹爹為了你自爆妖丹,而我為了你脫離肉身,造成假死的樣子,才能將你帶走。隻是這麼多年,讓你一個人,為娘對不起你!”萬俟天美說著說著就哭得稀裏嘩啦的,而司雨的腦中突然像過電了一般出現各種畫麵。
“哈哈哈哈,我司顏也有後了!天美,這是我們的孩子!”
畫麵中,一名穿著白色裘皮大鼇的銀發男子抱著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孩子,對著床上的溫婉女子,充滿喜悅的在說話。
“顏哥,我們說過,不論男女都叫雨兒,此話可還算數?”床上的女子露出小女兒的嬌羞,緩緩說道。
“算數,自然是算數的!司雨,他的名字就叫司雨!”銀發男子說完在那孩子的額頭輕輕一點,“你我的力量太過龐大,暫且封印他魔族的力量吧?如何?”
“顏哥你做主便是。他是妖族未來的王,自然是以這裏為重!”
畫麵一轉,仙靈秘境,一家三口其熱融融。
“爹爹,娘親,這裏是什麼地方?”已經五六歲模樣的男孩好奇的問道。
“這裏是我們的家園啊!以後我們就在這裏生活好不好啊?”銀發男子將男孩雙手舉高高,一臉的笑意。
“好!隻要能和爹爹娘親在一起,雨兒在哪裏生活都願意!”
司雨記得,那是九殺秘境啊!
難怪他會覺得莫名的熟悉,甚至知道每一處靈寶的地點,那是他和父母一起放置的!
經過上萬年的演變,靈寶之地孕育了新的靈寶,亙古不變的,那是他們的家啊!
隻是因為父母的消失,結界才開始變得薄弱,而自己的實力又達不到重新締造鞏固結界的境界,才會在後來淪為大家的曆練之地。
“我是司雨啊,我的爹是司顏,我的娘是萬俟天美?”司雨的雙眼充斥著淚水,鬆開了雙手的他還沉浸在記憶解封的震驚裏。
“數萬年前魔界之王萬俟天美和妖界之王司顏企圖侵占整個南火大陸,事成之後將之一分為二,野心之大震驚其餘四界。當時那魔界之王和妖界之王被仙界之王軒轅古一和神界之王拓跋元慶利用上古十大神器鎮壓,最後導致萬俟天美神形俱滅,司顏自爆妖丹,當時參與戰爭的人們全部犧牲,而那十大神器的下落也不知所蹤。”
腦中冒出昔日父母死亡的原因,司雨突然覺得諷刺至極!
“哈哈哈哈哈,天道欺我!”司雨笑著笑著又哭了。
“雨兒,雨兒不要這樣,娘親看了心疼。”萬俟天美快步走向司雨,將他扶了起來,對視的瞬間,兩個人再度淚奔。
“娘?”司雨輕聲的一聲呼喚,使得萬俟天美直接將他攬入懷中。
“雨兒!我的雨兒!我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你了!”萬俟天美抱著司雨,才恍然感覺這一切不是夢。
“我的記憶,是你封印的?”半響,司雨才呢喃開口。
“我、我想讓你無憂無慮的長大,你是妖族的王,是要繼承你父親的王位的。而我的身份太過尷尬,我不想你背上魔王之子的稱呼,以至於引來殺身之禍!”萬俟天美的手一點點劃過司雨的臉龐,眼底的溫柔顯而易見,“真像啊,如果你爹爹還在,他該有多開心啊!”
“娘,讓你和爹背上汙名的人是軒轅古一和拓跋元慶嗎?”司雨覺得要報仇還得找對仇人,不然就是白花力氣。
“報什麼仇啊!隻要你活著就好了。”萬俟天美搖了搖頭,她不主張報仇,“有報仇的心,不如好好的活著,沒有什麼比活著更好的事情了。”
“娘,我不會讓你和爹白擔汙名的!”司雨不相信找不到他們,隻要他們還活著,他就有把握找到他們!
“好了,為娘現在看到你比什麼都高興。”萬俟天美抓著司雨的手,享受著母子相認的美好。
“美姨,美姨!”赤煉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顯然他們在煉妖壺內並沒有找到萬俟天美。
“娘,他是在叫你嗎?”司雨感應到有兩道陌生的氣息從西南方傳來,拉著萬俟天美的手,心思一動出現在赤煉的麵前。
“美……呃,嚇死我了!怎麼憑空出現了?這裏到底是哪裏啊?美姨,這裏的空氣真新鮮,這裏的靈氣也十分濃鬱,我覺得全身都舒暢啊!”赤煉拍拍胸脯,忍不住說了一大通,結果看到萬俟天美身邊還站著一名宛如天神的男子,立刻將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這懶腰伸了一半,別提有多難受了。
“嗬嗬,赤煉、青嵐,這是我兒子的司雨。”萬俟天美此時的身上充滿了母性光輝,仿佛此刻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魔王,僅僅是一位普通的母親。
“司雨?這不是妖界的妖帝嗎?拜見妖帝!”赤煉反應過來,立刻單膝跪下,正要行跪拜禮,就被一股托力給阻止了。
“不用拜我,你們一定跟著我娘很久了吧?叫我名字就好,在這裏,沒有什麼妖帝。還有你,我感應到你身上和我還有特殊的聯係,看來小雲兒又給我找了一個夥伴了。”司雨沒有和赤煉見過麵,因為契約的關係,他和赤煉有著特別的感應。
“小雲兒?是雲筱蓧嗎?這麼說……你真的和她有關係?”萬俟天美愕然,她以為是雲筱蓧開玩笑而已,現在聽司雨這麼說,莫非她兒子真和雲筱蓧有關係?可是、可是她身邊不是還有男人嘛?孩子都有了?
一瞬間,萬俟天美想多了。
“娘,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小雲兒的契約靈獸,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關係。”司雨好笑的看著萬俟天美,他承認在說這話的時候有點言不由衷,不過這算是最好的結局了,隻要能一直陪著她就好了。
“什麼?契約靈獸?你?”萬俟天美再度被震驚,誰曾想堂堂妖族的妖帝會成為一個女子的契約靈獸,恰恰是這樣的關係讓她覺得司雨對雲筱蓧的感情可不止契約那麼簡單。
“娘,別吃驚,這是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做的決定。”司雨想到雲筱蓧,眼底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情。
“唉!你自己決定就好了。”萬俟天美作為過來人又怎麼會不知道,不過既然是注定的悲劇,她就不要再拿出來說了,否則隻會徒增傷悲罷了。
“娘,幫我把封印解除了吧!”司雨開口道。
“什麼?你想做什麼?”萬俟天美心中“咯噔”一下,總覺得司雨這要求來的太過古怪。
“不是想做什麼,而是我既然是你的孩子,擁有你的力量並不可恥。我要接受它。”司雨認真的說道。
“你確定?我擔心會影響你現在的修為。”萬俟天美不確定的說道。
“沒事的,我扛得住,實在不行,還有這裏可以消化。”司雨指著腳下的綠地,笑著說道。
“對了,一直沒問,這裏到底是哪裏啊?”赤煉好奇的問道。
“這裏是煉妖壺,這一方世界是獨立存在的,時間流速比外麵快很多,所以十分適合修煉。”司雨耐心的解釋道。
“什麼?煉妖壺?神器?”萬俟天美吃驚的看著司雨,確定對方不是在開玩笑,又想到剛才是雲筱蓧動的手,她再度看向司雨,“雨兒,雲筱蓧是不是神族的人?”
司雨看著萬俟天美,忽然笑了。
“娘,她和他們不一樣。而且,她隻是她。在很久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娘,多餘的話你就別問了,就像你讓我不要報仇一樣,我也希望你對她不要有任何的偏見。”司雨的這段話說的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