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3)

夏兄嗅到了明月溫突突的蘭香一樣的暖暖呼吸,他不太靈活的嘴唇,膽怯地擦拭著,在明月櫻桃一樣的雙唇上滑動著。明月的唇,在夏兄的壓迫之下變幻著形狀,像一朵花,走過她從花蕾到完全開放的全過程。

可是,她的唇始終是冰涼的,沒有絲豪激情甚至像一朵早已凋零的花朵。

對此,夏兄無法感知。他隻是知道,這是一張他漸漸深愛起來的女孩子的嘴唇,而且,他正吻著,正把自己的戀歌,通過這奇異的動作傳唱著。

這就已經足夠。

因此,他的熱血不斷地上湧,近乎劇烈地爆炸,感情猛烈地升溫。他抱住明月狂吻起來。

明月像缺氧似的,被迫張大了嘴,吃力地呼吸著。

這恰恰給夏兄創造了機會,他將明月的舌尖吮進嘴裏,以自己的舌尖,忘情地摩擦著。這新鮮得讓他渾身顫栗的經驗,使夏兄真的想哭了。

明月異常清醒。

她帶著負罪的心情,任夏兄自我陶醉一陣,把臉一掉,斷然脫離了夏兄的嘴唇。

"我們回去吧,夏兄。"明月公事公辦似地說,"今晚,我們都耽誤得太久了。"

明月平靜如止水,讓激動不已的夏兄感到羞報和不安。可他畢竟是幸福的,略略調整一下情緒,就跟著明月往回走。

途中,夏兄想去摟著明月的肩,明月像撿掉在身上的一片樹葉似的,將他的手拿開了。

回到寢室,明月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伏在被子上痛哭起來。

她哭了足足一個小時,直到淚流幹了,身心都感到疲乏了,才百無聊奈地坐起來,淡淡地望著沒有表情的牆壁。她覺得,這屋子變得如此陌生,以致於她認不出來了。我不過隻是一個過客,我沒有歸宿,沒有依附,即使我住了這麼長時間的小屋,也不願意收留我了。

是的,她需要一種歸宿感,一種可以安放自己心靈的幽靜的平台。

可是,這幽靜的平台在哪裏呢?

她決心去尋找。

首先,要與夏兄脫離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否則,不但殘害著自己,也在殘忍地欺騙著夏兄。   通過幾天的思索,明月終於下定決心,選定一個光明正大的時間和場合來做這件棘手的事情。她的心在這時候變得真正地坦誠起來,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於是,她主動約上夏兄,選定一個中午到了棕櫚林。這是他們從未來過的地方。

她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在這裏竟再一次遇到了姚江河!

當時,她差一點就進入了主題,然而,角落裏的那雙眼睛,把她的心完全攪亂了,她已經沒有力量來談正事,更沒有力量承受來自任何一個方麵的打擊。

可是,她所承受的打擊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姚江河不但坐著不走,還悠哉悠哉地哼起了歌曲,之後又故意從他們身邊走過,下到草坪,並揚聲與黃教授說話。事實上,他與黃教授並不熟悉,平時連點頭之交也是沒有的。明月深知他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了,端起碗就衝出了棕櫚林。

隻是可憐了夏兄,由於對女性心理缺乏揣摩,更不懂反複無常的明月,他窮於應付了。他端起碗去追明月,可明月已經衝回了寢室,死也叫不開門。

"我是怎麼了?"明月問詢著自己。

河水不息的吼聲傳送過來,算是給她意義含糊的回答。

明月拾起一塊卵石,把玩一陣,奮力一扔,就扔到了河心。河水被卵石撕裂,發生裂帛一樣的聲音,之後又無聲無息了。

"為什麼要到這裏來呢?"明月逼問著自己。

"因為我喜歡這裏,喜歡埋藏在這裏的神奇的故事,喜歡這月光鋪灑的景色,喜歡聽河水,看它們遠去的渺茫。"

這個回答顯然是不滿意的,沒有觸及心坎上最招惹她疼痛的地方。明月搖了搖頭,否定著自己。   "那麼,是因為自己曾經在這裏湧起過前所未有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