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枝可以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刀斧加身而談笑自若,南宮笑又豈能差於他。
此刻,猶如身置於鬼門關,南宮笑臉色和氣質反而顯得更加平靜了,似乎佛陀入滅之前,悲憫世人,舍棄色身,從而大涅盤。
他根本理會被楊新枝鉗製住的手,要將他得手腕生生拗斷也好,要放開也好,或者其他都可以,隨你為之。似乎被抓住的不是他的手,也絕不是他的手腕,而這一切的一切也都和他無關。
轟!
南宮笑另一隻手轟然打出,如同楊新枝剛才的一擊,絕世刺客,荊軻金殿刺秦王。
楊新枝這個秦王也有大將護衛,但這個大將已經抓住了一刺客正洋洋得意,完全沒有料到還有一個更加的刺客在潛伏,在這一刻發出更加致命的一擊。
“刺”的是楊新枝頭顱,若是被打中,必死無疑。
勁風刮麵,如刀。刀似乎隔斷了發髻,三千長發飛揚。
刷!
楊新枝放開鉗製,如同一鬼魅,躲避太陽,躲藏入了晦暗當中。
兩人這幾下交手,快如閃電,拳拳致命,招招奪魂,簡練簡單,沒有任何的一絲拖泥帶水,招式看著也不是如何精妙,但其中都蘊含有莫大的精妙。
所以,雖然隻是那麼一兩下,隻是那麼一短瞬的瞬間,每一個人都看得心神激蕩,雙眸之中異彩連連,一瞬不瞬,生怕錯過了分毫,徒留遺憾。
一番的交手,南宮笑和楊新枝兩人都很謹慎,沒有立即再出手,似乎都在評估對方,似乎都在想著如何應付對方。
兩個人,似乎不論是南宮笑,還是楊新枝都不敢輕易出手,生怕被對方抓住破綻,一擊致命。
很枯燥,一點也不絢麗,但沒有人覺得枯燥,更沒有覺得這還不夠奪目絢麗,這若是再不絢麗,就沒有什麼能稱得上絢麗了。人們以往所看到的那些絢麗,在這兩人麵前,簡直如小兒打架一般可笑。
“不可思議啊,這兩人都太不可思議了。”
“以目前來看,相較於少年楊新枝,南宮笑絲毫不落入下風,若是楊家現在楊新枝死了,指不定南宮笑就會像楊新枝一樣,碾壓一切,平步青雲,直上九霄。”
“楊十五,這一回絕對是遇到對手了,他們楊家這一回真招惹了不應該招惹的人。”
人們已經忍不住驚呼起來,議論紛紛,甚至辯論了起來。
“現在就下定論,未免還早了些,不見得南宮笑就會是少年楊新枝的對手。”
“即使南宮笑不是楊新枝的對手又如何,南宮笑早已經證明了自己。”
“就是,單單在文界,他修改文碑,現在又打破童生塔第八層記錄,這還不夠嗎?”
“話是如此說,但楊十五就一定比其祖父差嗎?就算是南宮笑今天能戰勝了楊新枝,也不見得他就能贏過楊十五。”
……
“你於佛家的領悟當真是精深。”
沒有動手,楊新枝隻是一動嘴,一切喧囂立即就戛然而止,每一人都靜下來認真的傾聽著每一句。
“你的鬼儒種和刺客之道,相互配合當真是絕妙。”
南宮笑也回了一句,但無時不刻的就注意著楊新枝的一舉一動。
楊新枝也是如此,但凡南宮笑露出一點破綻,他定然就是雷霆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