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台裏麵的人依然不動如山。
在長妤的認知裏,她極其的討厭男人,以前從來沒有人敢對她做這種事,但是現在,一個男人的靴子卻踩在她的裙尾上。
裏麵的人是坐著的,否則她不可能看不見他的臉。
那掌櫃拿著藥從後麵走了出來,長妤一看,將自己頭上的簪子一抽,然後“嗤啦”一聲,將她的裙尾全部截了。
這人想要便等她要吧。
那掌櫃走出來,神色自若,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櫃台旁站著一個人,那人的腳下還踩著一個大家閨秀的裙尾。他遞上藥來,長妤付了錢,然後轉身就離開。
長妤出門就上了馬車,看著下麵被削了一截的裙尾,決定回去之後就將這裙子給銷毀,免得沾了那些臭男人的氣味,不過幸好今日披了披風,走著倒看不出什麼。
長妤看著包好的藥,不由將“重雲”兩個字在舌尖輕輕的轉了轉。
傳言如何,長妤並不在意,反正全天下的男人在她的眼裏都是一個樣,而且正華帝一邊對她敵意滿滿一邊對她賜下了血如意,恐怕是不想那個重雲碰女人的。這對她來說,無異於意外之喜,而且她也相信,一個從小做**的人,恐怕對女人,也提不起興趣。
這樣的人才是長妤想要的。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馬二在前麵道:“小姐,前麵堵著了。”
長妤也不多問,便等著,隻是停了一會兒,那馬二道:“小姐,看樣子段時間內是怕是不通了,現在馬上要到正午了,要不到外麵的酒樓吃點東西。”
長妤想了想,也就應了,她掀了簾子走了下來,馬二跟在後麵,長妤雖然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但是卻也是大家閨秀,又是一個人,難保有登徒子。
要了雅間,長妤便坐了下來,不一會兒三兩碟清淡的菜送了進來,長妤摘下了風帽,看了旁邊站著的馬二一眼,問道:“你家傳走鏢的?”
馬二吃了一驚:“小姐如何曉得?”
長妤道:“走鏢之人常年騎馬,所以腿型向外凸,久而久之,生的孩子也就是這樣的。”
馬二道:“不瞞小姐,小人祖上確實是走鏢的,從大燕開國開始,已經近百年。隻是幾年前國師大人去世,祖上甚是尊奉國師大人,所以便金盆洗手,小人在禦馬方麵倒有些天賦,所以便當了晉國公府的馬夫。”
長妤有些恍惚:“國師大人去了?”
馬二歎道:“是啊,國師大師天生神明,哪料幾年前天生異象,五星墜落,國師大人也去了。”
長妤搖了搖頭,她本以為,這個人一直會站在雲端,然後低頭俯視眾生,和大燕同壽,直到山河永寂。
她將這思緒拋開,手指微微一點,突然笑了笑:“馬恐怕並非你真實姓名吧?”
馬二沉了沉臉色,長妤垂了眼眸,道:“昔年大燕開國,在躍馬江一站中,本來已經顯出敗勢,卻意外得到一隊人馬的幫助。後來這隊人馬組成了一個鏢局,禦賜的震遠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