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經過了剛才的那一場仿佛大夢一場的經曆,她卻隻想將自己的疼痛告訴給這個男人。
重雲看了她一眼,然後低下頭,開始解她的衣服。
此時有光,而且那光又在她的頭頂,不比在黑暗中,她急忙想按住重雲的手。
但是重雲想要做一些事情的時候,沒有人能阻止得了。
他將她剝出來,目光瞬間一暗。
長妤順著她的目光一看,也不由心驚,自己身上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的傷痕了?雖然都很細微,但是此刻一盞燈光下,卻意外的分明。
長妤急忙想要抓住大氅將自己一裹。
真醜。
像重雲這樣對一絲的瑕疵都人受不了的人,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連自己都忍受不了。
但是那塊大氅剛剛近了她的身子,重雲便伸手擋住。
長妤急忙趴在床上,聲若蚊蟻:“不要看。”
她雪白的身子上都是那些細小的痕跡,重雲的手撥開她散開的青絲,背部都是。
他的手觸到她冰冷的傷口。
長妤微微一崩。
接著,她便感到一個溫熱的東西貼了上來,落到了她的傷口上。
長妤不由輕輕的哼了一聲,身子在瞬間的緊繃之後然後放鬆了下來。
她能感受到他吻中的輕柔和小心翼翼,像是在吻一片輕易化開的雪。
他一點點的吻過她的傷痕,像是羽毛,長妤閉上眼,卻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她兩世為人,哪裏有這種被人如此珍惜過的感覺,她便覺得,身體的痛意在他的吻中消失殆盡。
空氣中哪裏來的暗香浮動,像是催人的夢,一場繁華落盡,隻有香如故。
不知道多久,他才輕輕的用大氅將她給包起來,伸手落到她的小腹,輕聲詢問:“這裏,還痛?”
長妤微紅的臉搖了搖頭:“不痛了。”
其實還是痛的,但是此刻,她卻不想去想那些痛意,她的目光看看著他,最後又垂下了眼眸。
男人的身體,即使看著也讓她有些莫名的燙意。
重雲的手握住她的手,皺了皺眉:“冷?”
長妤這才覺出那十分的冷來,但是她現在卻不想說了,隻是微微咬著嘴唇。
重雲掀開大氅,然後在小床上躺了下來,狹窄的小床裝長妤一個都勉強,更不用說重雲了。兩人緊緊擠在一起,他的手臂將她緊緊的鎖在懷裏,長妤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肌膚的力度和熱意,聽著那窗外敲打的雪,一時間隻覺得猶如做夢。
她動了動,伸出手圈住重雲勁瘦的腰,然後偏頭在他的胸膛上落下一吻。
重雲的身體一崩,頓了好半晌,才放鬆下來。
偏頭一看,長妤卻已經睡著,嘴角帶著一絲恬淡的微笑。
茅屋外風雪連天,然而此情此景,卻從未有過之溫暖。
長妤閉眼,但是這從未有過的安心入睡卻並不安穩,她的肚子再次痛起來,在雪中的奔波已久,各種隱患一下子爆發,頓時便燒得渾渾噩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模模糊糊的感受到有人不斷的擦拭著她的手指,她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努力了許久,還是撐不開眼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