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開始,迎春之時,每年開春的時候有大型的祭祀,而今年將這場活動開設在了晉城百裏之外。
長妤和重雲的車隊直到大部隊離開之後才啟程。
春寒料峭,到底還是有些寒意,她歪在引枕上,身上蓋著狐裘,看著對麵的男人,道:“我覺得有問題。”
重雲掀起眼,撐著腦袋:“哦?小狐狸發現什麼了?”
長妤道:“我回想了一下,從大燕開國開始,每年春來祭祀都是在北邙山,那裏有下旨修建的祭祀台。這扶恒恐怕有些別樣的心思吧?”
重雲的眼底露出讚賞之意:“沒想到本殿的乖徒兒倒是注意。那些跳梁小醜想要出乖露醜,本殿自然要給他們一個機會。”
長妤眼睛閃閃:“我們該怎樣做?”
重雲看著外麵,微微勾起一絲笑意:“我猜想剩下的最後一把鑰匙他們一定知道線索,所以麼,自然要等他們將尾巴翹起來了,最後一把剪掉才好。但是現在麼,你收點利息便好。越囂張越好,夏侯天那個蠢貨已經完全被蠱惑。不過,本殿倒是想要看看那個小子玩出點花樣出來。”
長妤看著他那一臉“老子嫌棄和你們玩”的樣子,竟然覺得這個人真是狂的有點,可愛。
長妤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不會看人,怎麼會覺得這個大魔頭可愛起來了?
而此時,重雲突然道:“停車。”
長妤抬起頭,剛想問他停車幹什麼,卻見重雲將一隻手探出了車外。
這輛馬車剛好停在一棵桃花樹下,花枝橫斜,開的燦爛。
重雲伸手折了一枝,然後回到車內,然後將桃花插在了她的鬢間。
長妤微微一愣。
這個人停車就是為了摘這一枝花麼?
她隻覺得心間一顫,抬眼看時,卻見重雲看著她。
長妤臉正待一紅,重雲卻嫌棄的冷哼一聲:“醜。”
長妤:……
一下子有種將桃花插到他臉上的衝動。
重雲卻已經將目光移開,看向車外。
不過是想容顏如玉,桃花依舊,但見得兩兩相應,寧不知人世幾何。
然而,卻不知道,這隻是波瀾壯闊的開始。
誰為誰負了天下?誰為誰埋骨成塚,到頭來全了這樁風流,任後人評說。
——
當兩人在天黑之前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重雲以旅途勞累為借口,所有人都不見,攜了長妤自去休息。
而此時,夏侯天還呆在行宮內,將手邊的一個玉瓶給摔到地上!
“朕才是皇帝!朕才是!他曾經不過是一個男寵罷了!哼,旅途勞累,有朕勞累嗎?朕都還沒休息,他竟然都不來拜見!該死!”
他等在這裏這麼久,就是為了等那重雲來拜見,自從重雲離開後回來,朝都不上,但是所有大臣的奏折還是自動送到了刑獄司,這算什麼?!他才是皇帝!
“陛下,不要生氣。”旁邊站著一個妙齡水靈的女子,輕輕的彈了彈朱紅的丹蔻,“充其量不過是個王罷了,不過狂妄自大些。陛下,你是大燕的皇帝,這天下,再也沒有比你更尊貴的人了,這登基為帝,都是天命,他算什麼?咱們該給他些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