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且等著”三個字的時候已經心底發寒,等到“殺無赦”落下的時候,都不由抖了抖。
何足道急忙撲在地下道:“皇後娘娘,不忙不忙。國家初定,您和陛下也才剛剛大婚,這事,不急。”
長妤皮笑肉不笑的道:“不,本宮慌得緊。這事,還要倚仗左相才是。好了,退朝吧。”
長妤說完,也不管眾人的表現,直接轉了出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都“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了何足道。
左相,我們可是跟著你跳下的坑啊!
何足道恨不得以頭搶地耳。
自己給自己刨的坑,跪著也要跳下去。
而當日下午,何足道便接到了長妤派來的“秀女”要求,頓時恨不得一頭栽下去。
隻見眼前的少女五短身材,又黑又胖,對著他就是傻樂。
這!這是選秀?!
而壓死何足道的最後一根稻草是——“皇後娘娘說了,選秀的秀女絕對不會超過這個姑娘,而且,這姑娘隻會認識十個字,左相你看著辦吧。”
何足道簡直覺得自己不僅嘴抽,便是手也抽,腳也抽。
那謝長妤,簡直太狠了,選這樣的人,重雲下得去嘴才奇怪。
但是若長妤不這樣做,他心底倒不放心了,這至少說明,那位謝小姐心裏還是有怨氣的。
反正這和他無關,於是他就放下心來,著手讓人去選秀。
這件事嘛,自然就包在他的身上。
——
晚上,長妤給自己灌了一壺酒,洗浴了之後,披著一身白狐裘披風,進入大殿。
因為這裏是重雲獨自居住的地方,所以並無宮人,隻是在牆角處有一個玻璃罩燈,氤氳著一片光。
長妤推開門,轉了轉,就看見重雲臥在窗前的榻上,他正垂著目光,手裏拿著一隻塤,那塤正是初見的那個時候他吹的。
他的手指正輕輕的摩挲著那塤。
而這個時候,他也抬起頭,在看到黑暗中立著的她的時候,他的目光分明縮了縮,甚至眼底還少見的有了些許的愣意。
然而,長妤此刻卻根本沒有辦法去分辨男子眼裏的神色,她隻覺得有些許的熱意在往上飄,腳踩在地上都是飄的,但是心底裏的一絲清明還是讓她走上了前。
重雲隻是看著她走近。
她渾身冒著熱氣,因為酒意衝了上來,一張小臉紅紅的,便是眼神,也不負以往的清明。
她大著舌頭喊道:“思——務。”
重雲頓時失笑,而長妤卻已經低下頭,然後笨拙的將唇落到他的唇上。
軟軟的,就是這裏。
長妤眼前晃晃,直接就栽倒在他的懷裏,但是一張嘴卻還是笨拙的舔著她。
重雲抱住她,微微一愣,將手探入他的披風裏,卻摸到一把雪瑩,不由好笑的看著她。
這丫頭,竟然……
但是下一刻,長妤便軟軟的靠在他的的懷裏,低聲道:“重雲,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重雲的心中一刺,手伸出來,過了良久,方才輕輕的落到她的發上。
長妤,我怎麼舍得,生你的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