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看我不弄死你!”耶律洪發出一聲大吼。
真不知道這少女要被懲治成什麼樣子。
他想完也就歎息了一聲,然後轉頭就想離開,反正這事兒自己也幫不了什麼忙,而且,自家的將軍是絕對不會理會的。
但是他剛剛轉身,突然間,一支長槍就刺了出去,就這樣將耶律洪給隔開。
然後,他將身上的披風一扯,瞬間遮住少女裸露出來的身體,接著,一攬,將她夾在腋下,轉身就走。
這,這,這是他的將軍出的手?!
而耶律洪呆了一呆,沒想到他會出手,於是追上來,怒道:“周天起,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青年卻隻是冷冷的回頭看他,手中的長槍抵在他的喉嚨:“她,你動不得。”
耶律洪冷笑道:“動不得?怎麼,她是誰?難道是你周天起的老子娘?”
青年卻抬起手,手中的長槍已經刺了出去。
“嘙”的一聲,耶律洪的脖子頓時被戳穿,鮮血瞬間噴了出來。
這回連小侍衛都呆住了:“將軍!”
這打殺同僚,這可是大罪啊。他怎麼能……
他腋下夾著的少女這才抬起頭來,當看到眼前的青年的相貌之後,她平靜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周先生!”
這,這竟然是當初在謝府的時候,長妤身邊的護衛周三。
周三卻隻是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將她帶入自己的營帳,扯過旁邊的衣服墊在床上,喊了一聲:“吳蓮小姐。”
吳蓮,正是她的名字。
吳蓮聽到他這般生疏的話,一時之間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他鄉故人相逢,本該是盈滿雙目的歡喜,但是此情此景,卻不知道該如何評說。
周三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走出營帳,吩咐道:“拿一床幹淨的被子過來,備好幹淨的女性衣服,還有,送一碗淡粥來。”
“是。”守在門外的侍衛應了聲,轉身便走。
而這個時候,那小侍衛跑了過來,心驚膽顫的問:“將,將軍,耶律將軍怎麼辦?”
周三道:“上書,便說被我殺了。”
小侍衛頓時愣在了當場,還想再問,卻被周三一看,頓時沒了聲音。
吳蓮呆在那裏,才覺出自己的窘迫來,她縮著自己的身子,將自己縮在那件披風下。
周三的目光一瞟,隻看到她環膝抱著的樣子,一時之間,他模糊的想起那個時候她站在花樹下的身影,仿佛,已經是前生的事了。
前生,前生,他哪裏知道,這個世間,所有的前生,都是一場慘烈的離別。否則,又如何還留有執念,要在今生相遇?
他終究無言,然後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但是他剛剛走出去不遠,就被人圍住,那些人,都是耶律洪帶著的手下。
耶律洪在軍中十三年才能得到今天這樣的地位,但是這小子一來便位居高位,現在連仗都沒打幾回,竟然就爬到了這樣的高位,如何能讓他們信服?他們早就不滿了,隻是尋不到契機,而現在,這小子竟然將他們的將軍給殺了,他們如何能忍得!
那小侍衛一看到這樣的陣仗,整個人都嚇住了,他急忙道:“諸位少將,這,我家將軍隻是一時失手,並不是有意的。這,這他不正上書給赫連先生請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