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曄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天?天在哪裏?”
這天他早就逆了,又怎麼會在意這點?!
他已經將一切都賭了上去,又怎麼會在乎這點?
那個人看著雲曄那輕蔑勾起的嘴唇,道:“其實,有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明知道我們聶家將聶無雙留下來就是為了牽製你,可是你偏偏還要將他留著。那鎖在聶家禁地裏的血蓮花隻有聶無雙可以開啟,但是你卻利用他打開了那扇門。這八大家族哪怕再厲害,可是在你雲曄手中,也不過是螻蟻而已,而你卻一直留著我們,你到底是想幹什麼?明知道靈軍一出現,你可能就會陷入最大的困境,但是還是決然的打開了那扇門,我想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是,他到底想幹什麼呢?這個世間,有誰知道,他最初的願望,不過是牽著一個人的手一直到老罷了。
然而,命運的糾纏中,他這個願望下,卻是滄海橫流,生死輪回。
雲曄的目光看向夜之盡頭,垂眸道:“我既然已經在局中,自然,要遵守這個局的約定。”
而此時,那個人的嘴角卻詭異的勾了起來:“雲曄,我打賭,你會輸。”
雲曄眉毛一挑,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哦?”
那個人大笑了起來,突然間轉身而去:“你看看吧,雲曄,你會輸,輸的徹徹底底,一絲不剩。什麼都沒有,連你想要保護的人,也保護不了。”
從她出現開始,為你而設的局,就已經開始。
他們,已經等了千百年。
雲曄看著他走遠,嘴角勾起,然後抬起了手掌。
鮮血模糊的掌心,被命運刻鏤,“長妤”二字,鮮血淋漓。
他,已經壓抑不住了。
這個世間,他還有多少時間?
長妤,我的長妤。
——
“慢!將她的肩膀扒開給我看看!快!”
周尚冷冷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在場的人都全身僵硬。
周三更是猛地抬起了頭。
他這個驚異的動作讓周尚更是眼神一壓,剛才隱約之間,他似乎看到了有什麼印記從她的肩上蔓延出來,依靠著他多年的直覺,他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東西。
長妤卻冷冷的抬起頭,眼神如冰雪一樣切過來:“不行。”
周尚冷笑道:“不行?現在你來對我說不行?!謝長妤,你以為,現在就你一個人,能夠做出什麼?”
長妤淡淡的道:“是嗎?你來試試?”
她的眼神堅定而清澈,無所畏懼,仿佛這上萬人馬,她確實毫不在乎。
周尚心中怒極,他何曾怕了這女人,他怕的,不過是長妤身後的那個人罷了,若非忌憚雲曄就在不遠處,他怎麼會到現在都還猶豫不決?
長妤對著那軍醫道:“她如何?”
那軍醫抬起頭小心翼翼的想要偏頭看周尚,但是“刷”的一下,周三手中的長劍卻落到了他的肩頸之上:“說。”
那個軍醫一抖,才道:“這位,這位夫人沒事,隻是,痛暈過去了。緩一緩就會醒。”
“痛暈”二字幾乎讓周三承受不住,他拿著劍的手都有些不穩,他啞著聲音問:“那,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