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月端著茶杯靜靜坐著,麵前的綠翹也隻是端坐著,看似平常手心裏卻已滿是冷汗,“說說吧,現在這兒沒旁人了。”
綠翹聞言糾結了一下,還是鬆了口,畢竟月尊也是醫者,瞞誰都瞞不了他,“小姐現在的情況很糟,火樹銀花已經激發,現如今還是正在侵蝕小姐的內腑,那孩子雖說是激發了毒性蔓延,卻也帶走了不少的積毒,否則小姐早就不在了。以小姐現在的情況,若是能夠安心靜養,至多能保半年無恙,半年間的變數,誰都不能保證有多大,可問題是,現在小姐怎會乖乖養病。”
這些話她不敢同紫伊她們說,亦不敢同火鳳講,月尊好歹也是醫者,或許,他會有辦法吧……
聽著綠翹的話,月的眉頭漸皺,洛殤的情況他多少還是猜到了,隻是不曾想竟嚴重到這樣,安心靜養至多半年無恙,那若是全心操勞情緒波動,豈非是隻能活幾個月了麼!
放下杯盞,月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更加冰冷了,“下藥之人可有頭緒。”
“已經確定是水欣無疑,隻是……她約莫是被人指使的。”
“何講?”
“水欣不懂醫術,所帶陪嫁也無一人懂醫理,就連她身邊的太醫都是後來小姐給指派的。那紅花汁純度極高,除去小姐能做出純藥汁外,這絕對是純度最高的,而且量不大,最多是置胎氣不穩,若非小姐身子特殊,孩子也不至於……”
聽到這兒,月也有些糊塗,“你的意思是,她的本意,不是要打掉冥兒的孩子,也非是要取她性命?”
雖然綠翹也不太願意相信,可無奈事實如此,隻得點了頭,“那劑量若是放在尋常孕婦身上,隻多吃幾碗安胎藥就好,可小姐的身子……”
月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走了綠翹,眾人也是誰看誰都不順眼,為了不影響洛殤休息,也都各自回房了(都好自覺啊……)
“誒,”鑲鶩勾住日的脖子,笑的異常明豔,“月可是把綠翹姑娘給拉進自個兒的房裏去了,還孤男寡女的待了這麼久,你就一點兒也不……”
日瞥了鑲鶩一眼,嘴咧了咧,拳頭毫無預示的連連往他臉上招呼,那個臭小子明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還來拿這事開玩笑,不揍他都對不起他這堅持作死的精神!
“啊啊啊明日你這個混蛋!居然敢打我的臉!啊……”鑲鶩完全沒反應過來,眼眶立馬就黑了一圈,而日的拳頭還在繼續,他隻能是被動的躲避著,時不時身上還會落上一兩拳。
他現在真的是欲哭無淚,明明隻是想逗逗明日那個家夥而已,誰知道最後受罪的居然會是他自己,他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啊!
聽到外麵的動靜,綠翹饒是情緒正低沉著也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連月的嘴角都狠狠的抽了幾抽。這個家夥又在發什麼瘋。
“啊啊!明月你丫倒是出來拉著他啊!小爺我都快給打毀容了!”
三根黑線從月的腦後垂下,卻還是無奈的起身出去了,“明日,我餓了。”在飄渺峰上,這兩人的相處模式著實讓他頭疼的緊,不過時間久了,他也習慣了,隻是覺得……很丟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