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兒。”麵對著鑲鶩幾人,莫君炎心裏滿是說不出的滋味。雖然知道洛殤與他們隻不過是好友,但一想到她一有事陪在身旁的卻不是他,莫君炎心裏就似刀剜般難受。
聽著話,鑲鶩幾人嘴角的諷刺愈發大了,把她傷成那個樣子,居然還有臉來問他們她在哪兒,當真好笑!
合上了手中的折扇,火鳳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看著莫君炎,“你不是想要這天下麼,如今幽月宮退隱,飄渺峰隻是搜集情報,就連明日跟明月都退出江湖了,你的絕閣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天下之主了。掌控天地不是你的報複麼,她能給的都給你了,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還來找她做甚。”
火鳳這話沒有留一絲情麵,直刺的莫君炎心裏疼得窒息,“是我錯了,是我瞎了眼,我不該那樣對她,我欠她一句對不起,告訴我她在哪兒……”
明日嗤笑,“若是對不起有用,那刑部大理寺都不用要了。”
“她不會見你的。”明月自明日身後走出,清冷的眸子裏隱隱含著濃重的殺意,“她從前說過,信任隻能給一次,不管對朋友還是屬下,亦或是其他。木啟是你傷的,土魂也是你安插進來的,就連她的孩子都是在你的示意下被打掉的,就像火鳳說的,她把能給你的都給你了,你又何必再來擾她。”
信任……莫君炎苦笑,他一直都以為她除了自己誰都不信,最初安插土魂進去不過是想要讓幽月宮能夠從內部瓦解,誰成想土魂最後竟然會冒著被殺的危險脫離絕閣,而他竟然也鬼使神差的放了,他原本是想要殺了木啟的,結果卻陰差陽錯沒有殺了,孩子他想留下,所以才遲遲不曾下令,可誰想……說到底,他還是錯了。
而且,錯的離譜。
一道人影漸漸從滿是迷霧的竹林中走出,來人就是水璐,那日後唯一留下一人。水璐朝著眾人微微行了一禮,轉身看向莫君炎,說是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裏卻沒有倒映出莫君炎的一絲影像,完全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看的火鳳等人心裏更加難受。
“炎王殿下,小姐有請,請跟我來。”說罷,也不管莫君炎聽沒聽見,水璐轉身就朝來路走去,隨隻是走了幾步,人形卻已是模糊不清。
回了神,也不去想水璐的話有幾分可信,莫君炎就那麼跟上了水璐的,緊趕慢趕,她們之間的距離卻始終不曾變,莫君炎跟在後麵,隻能隱隱約約看到水璐的影子,卻怎麼都走不近。
霧漸漸消散,水璐的身形也愈加明顯,周圍的一切也漸漸顯露出來,等到迷霧散盡時,莫君炎才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一處山崖前。
山崖之上,站著一個紅衣女子,一頭如雪的發絲隨風而舞,單薄的背影仿佛風一吹就能帶走,莫君炎及水璐站了半晌,那女子卻沒有絲毫說話的征兆。
看著那女子,莫君炎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他知道,那定是洛殤。
紅顏華發,洛殤才……莫君炎的喉嚨有些堵,原本滿心的話如今卻是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了。
“來了。”冽風中不知站了多久的洛殤開了口,聲音卻是透著莫名的蒼涼,仿佛是出自天地之口一般。
嘴張了張,莫君炎驀地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說不出半個字,洛殤那近在咫尺的單薄的身子已經把他的喉嚨堵的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