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時出去做‘生意’,在西皇寨的日子可謂千篇一律,起床,晨練,吃飯,砍柴,吃飯,砍柴,吃飯,然後就是睡了。雖然過得無聊些,但每天被嫣妹兒毆打一頓倒也算跟女生手腳接觸,卻沒見發生什麼不好的事,那個詛咒也許在這個世界不靈了。
晨練後喝完早上的稀粥,穆烙青拿起那把離別的一晚上的斧頭,開始了今天的砍柴任務。
年輕人們正邊砍柴邊胡侃中,突然就從寨門方向傳來陣陣嘈雜聲,兩個好事的撂下斧頭就跑了過去。剩下的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西皇寨唯一的正事就是下山打劫,搶到錢每次都是差不多全用完了才會進行下一次,而昨天才劫過而且收獲不小,按理說不該這麼快就缺錢的。
幾人正在猜論,跑出去的兩人卻很快就回來了,看他們神情緊張,招呼穆烙青他們趕快過去山寨大門,幾人也是心下一驚,都明白出事了,不再答話,趕緊扔了斧頭,轉身提了兵器往大門奔去。
還沒到就大老遠的見到寨門外亂哄哄的一片人,留在寨子裏的大概全都在這了,紅姐神情激動的在那罵著什麼,四個少女死命抱著她才勉強拖住。
穆烙青滿腦子的疑問,可是現場太亂,問了幾個熟識的人也是不明所以,那些知情人又都圍著紅姐折騰,根本不搭理穆烙青他們。不過從下山方向傳來了陣陣喊叫聲,聲音很輕應該離得遠了,再加上紅姐雖然激動的語無倫次,還是能聽得出在罵中皇寨。
‘中皇寨殺上來了……’穆烙青心裏開始害怕起來,看那矮子武師嚴肅的樣子,中皇肯定來了很多人,說不定是傾巢而出打算一舉剿除西皇。莫名其妙到了這麼個地方,怎麼回事都沒弄明白,要是就這麼被殺了,那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正在胡思亂想中,幾聲‘嗯嗯唉唉’的埋怨聲從寨子裏慢悠悠過來,那是西皇寨年齡最大的‘符奶奶’特有的年邁發聲,連她都被駕了出來那就真的不妙了。扶著老人的是幾個中年婦人,身後還跟著五六個半大孩子,帳房蘇黑子在前邊不斷催促。
見幾人過來,矮子武師跑過去,問道:“人都到了嗎?”蘇帳房看了眼穆烙青幾人,默數了一遍回答道:“在寨子裏的都到齊了,隻剩出去辦事的了……”
矮子武師點點頭不再多說,扛了把長柄大刀,大喊一聲‘走’跨步就朝山下吵鬧處奔去,隨著他的大喊幾十條人高馬大的壯漢也跟著大喊一聲,抬步緊跟而去。
年輕人們一時也被喊叫感染,頓時不那麼害怕了,身體裏隻覺熱血翻湧,提了兵器就要跟過去。
還沒抬腳卻聽身後一聲招呼:“你們幾個混崽子不要瞎鬧,我們擱著邊走!”說話的是個中等個頭的中年女人,也是那矮子武師的妻子。說完她就拖了還在罵街的紅姐,當先領路帶著剩下的婦女老人和年輕人們,扒開相反方向的,一條雜草掩蓋的小路鑽了進去。本來就有些慫的年輕人們聽說不用拚命,自然求之不得,趕緊跟在一班老弱身後。
雖說是逃命,可是這麼一群老弱婦孺實在是走不快,好在紅姐已經冷靜下來,不再那麼鬧騰。
西皇寨做的本來就是攔路打劫的勾當,會被人殺上門來自然是早就料到的,建寨時就在寨子下就挖了好幾條地道,以備危難時藏身。不過這次殺上來的中皇裏邊就有西皇的叛徒,那地道就不能用了,不然給人堵住就全完了。
在有人反出山寨後,矮子武師他們幾個就重新挖了個避難的山洞,離得山寨有些距離,在寨子斜後方的山丘底部,這裏本來就有個山洞,挖起來也就不算太難。山洞粗糙但很隱秘,經過背叛的教訓,這山洞隻有上層的幾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