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朵灌水了沒聽清,他剛剛說什麼?
崔四配合的把腦袋耷拉得隻能看見自己灰不溜秋的土布鞋。
“聽崔四說,你能幫他還這筆賬。”年輕人慢條斯理的輕輕搖動著手中純黑色的鋼筆,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如果是騙我的話,那我們隻能按照江湖規矩辦事了。”
“砍耳朵剁手指?”我眼神閃爍了下,使勁的咽了咽唾沫,“現在是文明時代沒錯吧。”
“小三,其實……唉,我就明說了吧,我會把你喊到這裏,就是……”因為慚愧將我哄騙來這棟高樓大廈而一直摳手指沉默不敢直麵我的當事人崔四終於開口了,然而。一個低沉、沙啞、蒼老的聲音突然穿插進來:
“閉嘴。”
該主人雖已步入古稀之年,聲音卻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一向愛耍嘴皮子的崔四硬生生的將一堆話咽回了肚子裏,似乎還頗為忌憚的看了他一眼。
“明人不說暗話。”老人混濁的眼珠子緩慢的朝四周掃視了一番,最後才落在了我的身上,他咳嗽了一聲,在諸位都熱得直冒汗的情況下居然又摟緊了外套,這才道,“我們知道你和崔四情同手足,我也知道你還不起這一百萬,所以,隻要你跟我們去一個地方,這筆賬,一筆勾銷。”
“為什麼我非得依你們不可?”我這人有個倔性子,討厭被別人威脅,對手說話衝,我就愛跟他較勁兒,最好能把他氣進醫院更好。
可這事關我哥們的生死,從方才暗暗觀察得來的情況,我相信,他們說得出,做得到。
而這時的崔四可憐巴巴的盯著我猛瞅,畢竟這二十多年就這麼一個兄弟啊。
我的心終於還是軟了下來,點點頭,默認同意,雖然我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老人很滿意我識時務,他目光柔和的望著旁邊的年輕人:“宗兒,你來告訴他吧,”
“是的,父親,既然如此,我就開門見山了。”果然是父子,說話都愛直來直去不帶拐彎的,
“眾所周知,當年統一了六國的秦始王荒淫無道,個性殘暴,疑心極重,可是,他的身邊卻有一個唯一可以擁兵的女人,史稱巴寡婦。”
“當年秦始王為了追求長生不老藥而需要巴寡婦的丹藥,雖然她死後葬於重慶的長壽,可是最近我意外得到了一張羊皮卷卻告訴我們,她那龐大的財產,秘密轉移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沒錯,那寶藏,真的足夠讓十輩子的人都衣食無憂。”
年輕人說話的聲音由最初的平淡漸漸地激起波瀾,再到最後的口沫橫飛,激情澎湃,他平靜的眼眸中帶著對寶藏深深的渴望,帶著人性毫不掩飾的欲望。
被年輕人這麼一帶入坑,眾人臉上也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可是……”
正在眾人都沉浸在打瘸腿都不用愁的美好幻想時,煞風景的我打破了這美好的氣氛,我疑惑的問,“你們去你們的,為何還要帶上我呢?”
我什麼都不會,就失業比別人來的勤快,能幫助你們什麼嗎?
“這夏先生就不懂了。我們劉氏集團從來都不會胡亂使用一個廢人的。”劉宗泰潔白的臉龐麵朝著溫和橘黃的燈光,室內悶熱的空氣好似在下著小雨,將他的小白臉浸得一層又一層的細汗,讓人看了心情就不大好。
我能請問一下“胡亂使用一個廢人”這句子怎麼解釋嗎?
“夏先生身上有著一種不為人知的且是隻有你特有的東西,倘若你不來,即使我們去了巴寡婦的藏寶之地也沒用,所以我們必須要你的加盟,事成之後,寶藏我們也會分得夏先生一份子,而且,我保證,絕對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這年輕人話說的是謙遜,可事實就擺在了麵前,如果不想崔四斷胳膊少腿,我就隻能乖乖聽話,跟著他們去尋找那個什麼寶藏,不然還有其它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