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凝神屏息的高手也在刹那間出手了。
一條長鞭舞動起來有如蛟龍出海,金色的花邊旋成一個炫目耀眼的金圈,裏麵充滿著無比的誘惑與陷阱,好像稍不留神墜進去就會掉落無底的深淵。
與此同時,那奇特的彎刀也在半空掄了一個弧形,猛然間,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突然迸射出一道濃濃的殺意,直衝雲天,就連天上路過的鳥兒也被那煞氣所震懾,紛紛怪叫著躲得遠遠的。
那病弱的殘軀也在原地晃了下,真讓人擔心隻需戳一下他,就會瞬間風化。蠟黃得連筋都凸得老高的手顫巍巍地伸進懷裏摸索著,他那毫無血色的嘴唇蠕動了下,瞧他病嘮的身子,再結合現時的危機,他是在禱告上帝,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可再細看他瞳孔中慢慢散開的殘酷的嗜血,卻不敢再叫人輕視他。
“媽的,總不能讓劉老爺子白出錢吧……”被迫擋在我們前麵的馬裏昂嘟噥了下,一雙滴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幾圈,突然扯開嗓門大喊:“注意,蟒蛇的攻擊對象是白夢。”
白夢?
馬裏昂不說我還真把那號人物給忘了。
那高傲冷酷如嫡仙一般的人此刻正站在眾人的旁邊,她沒有任何的動作,手依舊是淡淡地放在背後,好像眼前的危機根本就不足為懼。
“這姑娘好狂的口氣。”法胖子仍是嚴陣以待的架勢,但他卻沒有出手,隻是嘴角染著譏諷的笑容冷冷地旁觀。
他倒要看看,劉老爺子請來的她,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若連它都避不過,那就沒什麼必要繼續前進了。
接近了……
接近了……
蟒蛇離白夢僅幾米之距了。
那濃稠的血腥壓得就連與她至少有四米遠的我都喘不過氣兒來,更別提直麵相對的她了。
我的心頓時提在了嗓子眼上。
但她仍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沒有絲毫的驚慌,儼然有著崩泰山前而麵不改色之姿,讓人不禁暗暗佩服。
能有如此強大心理素質的人,必定也不是省油的燈。
在場之人是這麼想的。
近了……
更近了……
離那巨大而可怖的蟒頭僅一臂之遙了,它張大的血盆大嘴猶如地獄之門,那陰冷濕熱的大口猛地一轉頭,竟朝著法胖子方向而去了。
這驚險的一幕真是讓人既遺憾又鬆了口氣。
遺憾的是可惜看不見白夢出手的那一刻了,鬆了口氣是,假設這姑娘真的什麼都不會,那豈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眼睜睜地逝去,必定會成為我今生永難抹去的記憶。
可是……為何這巨蟒會突然調轉方向攻擊法胖子?
相對於幾條虎視眈眈的大漢,白夢嬌弱的身子不是更唾手可得嗎?
“來的好!”
早已磨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法胖子那看似笨重的身子泥鰍似的往旁邊一躲,腳剛碰地,長鞭已經伴隨著呼呼風響甩向撲了個空的長蟒。
“啪!”
一條顯而易見的血痕清晰地顯露在蟒蛇黑綢緞般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嘶!”長蟒吃痛,長嘶一聲,天藍色的眼睛漸漸轉化為通紅,血腥的紅,如奈何橋邊彼岸花般妖豔。
它怒極地昂起頭,長尾夾帶著勁風有如排山倒海之勢橫掃四周無辜的花草,“細瀝沙啦”,所到之處,非死即殘,無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