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把被吹成掃帚的胡子捊回原處,一不小心還粘嘴裏,夾著沙塵,他向來愛惜的美鬚現在竟然成了掃帚頭,擱誰誰都難受。
“等等,聽,好像有誰在山上遇難了。”馬裏昂不僅速度快,耳朵也靈敏,這不,能輕易在呼呼風聲的縫隙中找到人的尖叫。
我們也豎起耳朵仔細傾聽,果不其然,但含糊中隻像是馬的嘶鳴、虎嘯、嬰兒的哭聲、女人的尖叫……
多種聲音混夾成一團,更有那些尚未穩固的樹木被吹得“哢啦卡啦”斷裂的聲音,樹枝石頭等等旅遊似的漫天飛舞。
聽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我們沒一個搭話的,現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誰知道這是不是鬼魂的呐喊呢?
伏在原地好幾個小時,大自然終於停息了它的憤怒,美麗的山峰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我們也得以獲得喘息的機會。
沉思許久的羊博士突然抬頭,猛地一擊掌:“我終於明白這是什麼山了!!”
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他。
羊博士將嘴唇邊稀疏得伶仃的一撇小胡子重新捊平,一臉的驕傲、興奮:“人造山!”
“????”
我們幾個鄉巴佬外加文盲用迷茫的目光盯著他,想從他的古董腦袋挖掘出什麼有用的資料。
“聽不懂是吧,所以我才說武力,不是最強大……”
“老頭子,你要說就說,不然就閉嘴,在這荒郊野外,你的那些紙上談兵可靠不了什麼譜。”一直看不順羊博士的病嘮鬼薄薄的兩片嘴唇冷冷地蹦出尖酸卻大快人心的話,因為正合我們心意,所以我們並沒有反駁,倒是法胖子,又想替羊博士解圍了。
“沒事沒事。”羊博士並不在意,他笑著說,“你們聽我說就明白了。曾經在西爾布利山有一個低矮的礫石堆,而後一點點加高並被一道溝渠環繞,在修建防禦工事時,盅格魯—撒克遜人可能將這個錐形結構的頂部鏟平,它位於歐洲公元前2500年左右建造,總有4000多年曆史,但為何要建造這座山卻表示疑惑,也有人懷疑這是為了舉行某些儀式的組成部分。”
“剛剛我在這裏仔細勘察了一番,再加上這裏的地勢,所以我敢肯定,這裏必然是人造山。”
“什麼?人造山?那麼高的山,工程量得有多大啊!”老四驚訝得嘴巴成了“0”形。
“老頭,你雖然是這麼說,可是,這裏奇怪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病嘮鬼沉著地提出疑問。
“嗯,你這個問題提的好,其實這是獨特的風蝕地貌形狀怪異的建築群,而這奇怪的聲音,都是因為地層是古生代的沉積岩,經過漫長歲月的積累,一層一層地疊加而形,厚薄不一、鬆實結合的岩層,再加上這裏的幹燥雨林的氣候,所以,不足為奇。”
我們如聽天書似的聽著羊博士口沫橫飛、滔滔不絕地把他那套理論知識噴了許久,腦袋頓時成了漿糊。
“聽你說,這是人造山,那究竟是誰建的?”正當眾人了愣成一團時,一直把自己置身於事外的冰山美人突然發問,她的聲音很好聽,宛若春天的微風。
可她渾身散發的氣息,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難以近人。
“這個,我不知道,但我猜測這是秦朝前建造的,用於巴寡婦藏寶,如此想也是合情合理,可是讓我想不透的是,人們為什麼要建造它呢?”
“是用於祭奠嗎?”我想起老頭昨天鬼鬼祟祟的動作,意有所指的詭笑道,“或者是殉葬某些不知名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