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猴王目與目之間平等的對視,在它紅得炫目的瞳孔中,我看見了一個細小的身影,他也驚慌諾諾地與猴王對視。
“嘰。”
猴王叫了聲,我聽不懂它的猴子語,隻能愣愣地看著它,心砰砰的跳,七上八下的,如激蕩的湖水一樣不平靜。
“……”老四拉著我的手臂,把腦袋縮在衣服裏,希望這樣可以催眠自己其實並不怕猴王。
“嘰。”猴王的叫聲又加大了音量,它似乎有些惱怒地抓了幾下棕色的毛,猝然出腳一下子將我踹倒在地。
身體與地麵所產生的摩擦把我的皮肉擦損,使我背上又添了十幾條新的花紋。
“猴……猴哥……你不帶這樣的有木有,哎喲喂,小三……啊……”
老四驚恐地立定身子,不敢再挪動半步,因為他的背麵,被尖刀頂住,稍稍一用力,刺痛絲絲扣入心。
“是因為它控製不了你。”
冷冽的聲音忽地傳來,仿若春天柔柔的微風般好聽。
白夢扶起我,閉上如星辰般的眼睛,道:“告訴我方位。”
筆直往前走,眉頭也不皺一下。
好驚人的勇氣。
好一個天之驕女!
猴王也不由得後退兩步,把馬裏昂病嘮鬼當成了盾牌,它如媚如惑的雙眼仍死死盯住白夢,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隻是幾腳,馬裏昂和病嘮鬼就成了炮灰。
“哐啷!”大胡子的彎刀落地。
接著是法胖子、黃吉、路人甲羊博士。
隻剩下猴王了。
不,還有黑哥。
黑哥目露凶光,亦然已經不認得我了。
這樣也好,反正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麼認得我的。
“嘶!”黑哥真的不認得我了,它麵對我,不避不讓,撞了過來。
我的心絞痛得更厲害了。
我突然想到,白夢之所以閉上眼睛,是不是就因為不願意看著自己傷害同胞呢?
白夢手沒有動,她驀地睜眼,衣裳抖了下,是我在抖動。
“嘰。”猴王譏笑了。
等了半晌,黑哥還是沒有動作,一點溫暖濕潤的舌尖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舔幹淨我臉上的血跡。
“黑哥……”
“嘶……”
“嚓!”
手起刀落,猴王猴頭落地,一雙瞪圓的眼不甘心地盯著我,死不瞑目。
它死也不明白,為何,無法控製我。
我也不明白,為何,它無法控製我。
“哎喲……”
“哎呀……”
“頭好痛……”
猴王死去,被迷失了神智的人,也恢複了意識,他們相通的特點就是:頭痛欲裂,猶如炸開了一般。
羊博士摘下眼鏡使勁地揉幹淨眼裏的眼屎,嘟嘟囔囔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撿起大胡子的彎刀生怕別人知道地上有寶貝似的一個箭步衝到猴王跟前,高高的舉起彎刀,“哈”的喝了一聲,直截了當的一刀捅了進去,在明亮的地洞裏,把手伸進了腸子裏麵拚命地翻呀翻,一股血腥刺鼻的味道瞬間覆蓋了整片清爽的區域,惡心得我們彎腰直想吐。
該死的羊博士,不僅偷窺女屍,還對內髒有興趣,以後絕對不可以和他獨處,不然什麼時候腸子不見了一截自己還傻愣愣的笑呢。
難不成書讀多了腦子秀逗的人都有這種不為人知的癖好?可這老頭的嗜好未免也太重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