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裏雜草越高,綠蔥蔥的草條徹底把我淹沒在深海中,草的切割麵像刀片一樣鋒利,往我身上割了好幾條傷痕,害得我都想退出去了。
可既然自己走到一半,總不能半途而廢吧,難道這是預示著我的人生一事無成嗎?真是越想越心驚,我加快了腳步,盡量把露出的皮肉往衣服裏塞,減輕割傷麵積。
因為走得太急,再加上地很滑,鞋子也不是什麼名牌防滑型的緣故,於是乎,腳就這麼“嗖”地上前,踩了個空,幸虧我身子及時地向後一仰,不然就真的要橫屍遍野了。
我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拍拍胸脯定定神,眼角無意間往下一瞄。
馬裏昂單手反握住一根樹枝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兩隻腳踩在不太結實的黃泥上,樹幹被馬裏昂的重量壓得綻開一條黃色的裂痕,真是有多驚駭就有多驚駭。
隻需再稍加點力,或者再等會兒,馬裏昂必將葬身於崖底。
“嗬,馬裏昂,你在下麵蕩秋千嗎?”
我陰陽怪氣地問,興許是因為心中有氣,興許是打心底裏瞧不起他這種膽小鬼,所以我居高臨下地袖手旁觀。
“那個……小三,救命啊……我也是被迫的……”馬裏昂臉色一片慘白,薄薄的細汗一層又一層地掩覆他那張白淨的臉,他全身僵硬地像一塊石頭,一動也不敢動。
“嘿,誰讓你壞心眼,敢搶我們用生命換回來的破珠子?”
嘴巴上是這麼說,馬裏昂遇險,我也是於心不忍,便俯下身子,伸長手臂:“馬裏昂,你丫快把手伸出來呀。”
“不……不行……”
馬裏昂顫抖著嘴唇呤呤細語,一雙恐懼的眼睛不住地往上看,也不知他在看什麼。
“幹嘛呀,你愛伸不伸,告訴你,死的是你可與我無關,趕緊的,把手給我!”
馬裏昂還是不住地把眼睛往上掃,我眼珠子一轉,莫非他的意思是上麵有東西?
一條約拇指粗的青色毒蛇吐著信子沿著馬裏昂的樹幹上慢悠悠的爬,茲由得像一個閑著沒事做的大小姐。
它毫無目地地爬行著,終點卻注定隻能到達一個地方——馬裏昂。
我本能的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盯著它。
馬裏昂比我更加,他咽了咽唾沫,身子熬不住地一抖,我慌忙向他“噓”了聲,悄聲道:“忍著點,我來想辦法。”
在這種情況下,馬裏昂也隻能選擇相信我,他眨了眨眼睛,表示應了。
說是這麼說,我應該怎麼辦呢?首先,是絕對不能驚動那條土地主,不然惹毛了它狗急了也會跳牆,而黑哥現在又不在這裏,也不能嚇唬它了。
該死,難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馬裏昂被毒蛇咬傷嗎?
看來隻好拚一下了。
我左腳撩動了下草根,發出“沙沙沙”的聲音,毒蛇扭轉脖子看了我一眼,沒動。
我右腳再踢了下雜草,同樣的聲音,這回,毒蛇直接無視了我。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