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羊博士和馬裏昂總算從幽暗的山洞滿頭大汗的出來了。
羊博士一邊擦著額頭密密麻麻的細汗一邊把手電放回背包裏:“呼……總算解決了,蜥蜴人的孩子腿部中了獵人的獸夾傷口沒有及時處理導致感染惡化高燒不退,還好它是蜥蜴人,體質本來就比我們人類不知強多少倍,所以折騰了大半天,總算把蜥蜴人小孩的性命從鬼門關撿回來了。”
我什麼都還沒問,羊博士已經啟動自動解說功能,把洞內的一切情況都告訴了我。
疲憊不堪的馬裏昂虛弱的長長吐了一口氣,後背貼在爬藤上緩緩的滑了下來。
真是難為他了,身有傷勢還不計前嫌為仇人之子治病。
“嘿嘿。”在寂靜的夏日,隻有冰涼的山風徐徐的拍打我們的臉頰,羊博士突然發出一聲怪笑,這種疑似反派陰謀得逞的笑聲,我實在是見過太多次了,沒想到這次的對象竟然是我一直頗為尊敬的羊博士,我的心情頓時五顏六色難以形容,想了想,便從旁邊撿起一塊石頭想往羊博士腦袋砸過去,把他敲暈了省得總是聽這又不知是哪個附身的邪魔說些得意洋洋的陰謀詭計。
“小三,你幹嘛?”羊博士駭異的本能舉高雙手擋格。
“你不是說你不是羊博士嗎?”我先入為主,一咬牙,“哈”的喝了一聲,“為了羊博士,你隻能死了!”
“老夫什麼時候承認我不是羊博士了?小三,你休得胡來,你還懂不懂得尊老愛幼了?成何體統?”羊博士氣得吹胡子瞪眼,“嗖”的站起來踮起腳尖揪起我的耳朵就是一頓猛扯,“老實說,你是不是想揍老夫很久了?黑哥,你幹嘛?你沒看見是你的主人想打老夫嗎?怎麼,你要攻擊老夫?來啊,誰怕誰?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下什麼叫做老夫聊發少年狂!”
脾氣暴躁得像一頭被激怒了的獅子的羊博士眼睛瞪得比他的金絲眼鏡還圓,梗直了脖子憋紅著一張老臉一直嚷嚷誰敢過來就跟誰翻臉!
好……好像還真是我會錯意表錯情鬧出一個天大的笑話了。
“哎喲——羊博士……羊博士……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認錯人了……羊博士……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手!放手……痛痛痛……黑哥,不要過來……老頭子經不起你的卷棉花……”
這精力過剩性情火爆的老人,除了羊博士,還有誰能裝得出來?
看來我是最近經曆得太多,人也變得敏感神經質了。
“羊博士,你……不知道您剛剛為何發笑?”我心機的轉移話題,特意加重了“您”的讀音,希望能討得羊博士的釋懷,對我手下留情。
“哼!”羊博士果然中計,這才餘怒未消的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鬆開魔爪,雙手置於後背,他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裝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樣仰臉望天喟歎道,“老夫是想到如何快速上山的辦法了!怎料被無知黃毛小子居心不良想要謀害老夫的性命,哼!這一氣之下,又忘了。”
“羊博士你有辦法?”馬裏昂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顧不得左胳膊的隱隱作痛,一個衝刺突進羊博士的麵前,其速度之快令我膛目結舌。
羊博士馬裏昂的兩張麵孔幾乎是麵對麵緊貼著的距離,一呼一吸之間的熱氣仿佛都能穿入對麵的鼻孔裏,惹得羊博士嫌棄的送了馬裏昂一個白眼:“離老夫遠點,我還是很愛我媳婦兒的。”
“羊博士,求求你,告訴我,怎麼上山吧!”現在離正午時間迫在眉睫,羊博士還是一副風輕雲淡滿不在乎的態度,馬裏昂頓時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再三懇求,他就是對馬裏昂不理不睬,還時不時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