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再從長計議。”
“這——”
“司馬老賊,你難道不想繼續調查安道行的死因了嗎?”
“……哎……好吧……小亞,跟隨我走,劉家主,我們……我們答應你了,從此你我互不相幹,盟約解除!”司馬贏長歎一聲,用力的把最後幾個字從牙縫裏擠出來,明顯是不甘心。
司馬贏和上官貝浩浩蕩蕩的殺上山了,因裝備沒有劉家主的精良,隻得如喪家之犬灰溜溜的下山,臨行前,我讓羊博士他們跟著司馬贏離開,我獨自一人麵對便可。
羊博士搖搖頭,他衝我擠眉弄眼了一番,意思是計劃仍在執行中,他離開了蜥蜴人與我不相熟,不會對我施以援手的。
俠肝義膽的法胖子也不願離開,我隻得欺騙他下山找到老四,就一切有希望,現在和我們在一起也沒什麼用處,他這才答應了和大胡子一起跟隨司馬贏走。
唯獨馬裏昂,我怎麼都不肯放他走,惹得他苦瓜臉拉得老長:“為什麼?我還想臨死前去見一下阿花呢,你這樣可不厚道。”
“廢話少說,老子不是為了你也不會上山被劉家主逮住了,你小子欠我太多,讓你留下來怎麼了?難不成我還會吃你了不成?”
無論馬裏昂在我麵前演技多麼的精湛,我仍堅持自己的意見,倔強的要求馬裏昂留下。
原因很簡單。
神醫安道行臨行前還跟我說了一句話:“這個錦囊和馬裏昂有關係。”
說不定這是他最後一絲生還的希望。
錯過了今天,他必死無疑,所以。他不能離開。
一切交代完畢,我想起了黑哥,心下頓時一驚。
我離開它已經過了約莫十五分鍾,按照它現在急躁的性子看來,應該早就按耐不住衝出來了。
然而,它一直沒有動靜,也不知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也不知它撐得住沒。
在兩個黑衣君的監視下,我似箭如飛的奔至了石頭的後麵,我的外套還在黑哥的身上,被紛飛的小雪覆蓋了白皚皚的一層,它像一個初生的嬰兒安安穩穩的蜷縮成一團,脆弱得宛如一個易碎的玻璃,手指摸下去,沁人的冰涼,我心疼的趕緊把它的腦袋摟緊懷裏,希望用體溫讓它緩過來一口氣兒。
“……”劉家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身後,自有人勤快的給他披上一件外套,打上雨傘,生怕溫室的花朵受到傷害。
頭頂感到淺淺的陰影籠罩,我看了身材矮小的劉家主一眼,目光落在了披在他肩上的外衣上。
並不是我冷得很想要一件衣服取暖,我還年輕,身子骨撐得住,我隻是擔心黑哥能否過得了這道坎,它需要保暖的衣物。
“靈蛇嗬。”劉家主淡淡的道,“許久未見,甚為牽掛了。”
他對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徑自把灰色的外套遞給了我,
“可不要把它凍著了,披上吧。”
“謝……謝謝……”劉家主突如其來的好意多少讓我有些不習慣,我停頓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要向他道謝。
小雪依舊紛紛揚揚的飄落,似乎要把整座雪泊子山覆蓋成一片白色的荒山,把它變成一個白茫茫死氣寂然的天地。
真是一個糟糕的天氣。
六月飛雪,必有奇冤,冤從何來?
劉家主看著我笑道:
“我可不是你的敵人,隻是認識了幾千年的老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