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回來!”我對劉家主的冷嘲熱諷視而不見,一心隻想著黑哥能平安無事。
黑哥回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義無反顧的向劉家主撞了上去,它也有它的堅持,它也有它的執著和不屈,但我不懂它的心事,我隻知道,它現在要做的事是送死。
一排衝鋒槍,它不可能躲得過的。
我的心都快從胸膛內跳出來了:“劉家主,別傷害它,我什麼都答應你!”
“你本來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劉家主抬起手輕輕的搖了搖製止了手下們扣動扳機,麵對黑哥的突然襲擊,迅猛如雷霆之勢,他不避不退,反而伸出一隻手,輕鬆的把黑哥的腦袋頂住了。
畫麵仿佛在那一刻被定格,全場人都驚呆了,他們用十輩子也想不通,一個八十歲瘦弱的糟老頭子,怎麼突然會有這般不可思議的力氣?
隻有我麵色波瀾不驚的小跑過去把黑哥抱了下來,用上蠻力也要把它拽回帳篷內。
“早點睡覺,明天你也要來。”劉家主接過專業狗腿一萬年的手下遞過來的小手帕拭擦了一圈碰過黑哥的右手,表情從容淡定。
“嗯。”
我冷漠的回了一句。
帳篷內的羊博士並沒跟隨黑哥出來,故而沒有看見劉家主“大顯神威”的一幕。
老四靈敏的鼻子似乎是嗅到到了什麼不詳的氣息,他端正態度,嚴肅的問我:“小三,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麼來著?”
“猴靈。”我幹澀的喉嚨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似乎是在向他描述一件遙遠的事聲音縹緲輕細,“劉家主是猴靈,他不是劉家主,他是猴靈!”
“還有這種事?”老四躊躇的在小小的帳篷內徘徊了半天,顯然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樁子事。
“他現在對小三是誌在必得。”羊博士也愁容滿麵的道。
“我隻想知道六月飛雪開花之日是什麼意思。”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馬裏昂灰心喪氣的道。
我突然想起了魯迅《而已集》的最後一篇《小雜感》。
“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麵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隻覺得他們吵鬧。”
“你知道六月飛雪是指什麼嗎?”我歎了口氣,這馬裏昂對阿花也算是重情重義,就幫幫他吧。
於是,我把自己的看法道了出來。
馬裏昂不明所以的看著我:“是什麼?”
老四靈機一動:“竇娥?”
“對。”我點點頭,繼續推論剛剛苦思冥想出來的結果,“六月飛雪,假設指的是竇娥,竇娥是六月初六死的,我們現在是新曆七月十五號,離六月初六還剩下三天,神醫安道行特意留下了三粒藥丸,這說明什麼?其實他也有預料過這種結局,七月一枝花在碰到六月飛雪會推遲至三天後開花,這種情況他對我們也隻是暗示,說明連劉家主都不知道。所以,你懂了嗎?”
我歎息的看著欣喜若狂的馬裏昂,“三天後,才是七月一枝花真正的開花之日,你大可放心前去。”
“原來如此,哈哈,我有救,我有救了,阿花,等我!阿花!”馬裏昂心花怒放的在帳篷內又蹦又跳,被看不過眼的羊博士順手一巴掌拍老實了:“安靜點,還想劉家主過來嗎?白癡。”
“哦,對,安靜點,安靜點。”馬裏昂趕緊捂緊嘴巴表示自己是閉上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