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奉您的旨意,何稼軒已經帶到,此時同您說話之人,便是何稼軒。”
這時宋超突然湊上前來,指著何稼軒,向那人用畢恭畢敬的口氣說道。
然而無論是喪屍王,還是何稼軒,此時兩人的表情中嚴肅中帶著認真。對於剛才宋超的話,都沒有任何的理睬。
“哥們,有煙不?”
“昂,有。”
說罷之間喪屍王從口袋中掏出一盒香煙,那竟然如同曾經人類世界的卷煙一般,還帶著煙嘴。
緊跟著他右手一揚,一根煙便扔向了何稼軒麵前。而也在煙離開他右手那一顆,他右手的食指便發出了一道紅色的光束,準確的擊在捆綁何稼軒的鐵鏈之上,在不傷及何稼軒身體前提下,解開了捆綁他的鐵鏈。
而何稼軒也則是毫不客氣的伸手接住了那顆香煙,向喪屍王示意,他身上沒帶火。而喪屍王,隻見他口氣一吹,便在他的食指上升起一團小火,湊上身來幫何稼軒點燃了香煙。
何稼軒在狠狠的抽了兩口煙後,衝著對方說道:
“你還有人類的記憶嗎?”
“嗯,我有。”
“那麼,你見過梵高所畫的那副《悲哀》嗎?”
“當然見過,在史前人類時期,我就是一名畫家。”
就在他們兩人對話之際,無論是宋超還是虎林,明顯的看出這位喪屍王麵對何稼軒,眼睛中透露著一種相逢恨晚的光芒。
而他們口中所談的作品《悲哀》,宋超是知道的。當年在何稼軒的宿舍之中,就藏有一張贗品畫。
那是梵高以一個淪落風塵女子為模特,創作的一副圖畫。而宋超無論怎麼想,都記得那副圖中的女子是把整個麵部表情埋藏在雙膝之中。
而這時何稼軒在又抽了兩顆煙後,便開口了:
“以梵高那絕世筆法,所塑造的悲哀,也隻是通過整個身形的韻味來表達悲哀之意。論世間之中,無論這個時代,還是過去人類的世界。要想通過五官麵部表達悲哀,容易。但要真正的表達出人性之中的悲哀,難,難到古往今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
待到何稼軒說完這句話,隻見僵屍王整個身體都站了起來,雙手猛拍。緊跟著他甩了甩自己散亂的長發,對著何稼軒便說道:
“稼軒兄果然是懂行之人,我曾經分別潛入魔、妖、獸三大族之中,連續滅掉二十三個家族,每個家族隻留下一名老者、青年或是幼兒。不斷的觀察他們的表情,雖然能夠畫出那一瞬間他們強烈的悲情,但都始終無法達到真正悲哀的境界。
媽的,我真想做到古往今來,首次能通過五官明確表達的悲哀之意,而不是永遠的抽象。”
看著此時一臉興奮的喪屍王,在看他那混上上下衣著破爛的打扮,配合那一頭亂造的長發,儼然一副藝術家的風采。
但何稼軒也知道,所謂的藝術家,沒有一個是腦袋正常的家夥。
“那個,哥們如果我罵你變態,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在誇讚你啊?”
“嗯,稼軒兄,盡管罵,對我而言那便是至高無上的讚美。”
“哦,你真他媽的變態。”
原本何稼軒在進入喪屍之城時候,已經做好了麵對各種嚴刑拷打的準備。但陰差陽錯之間,那個喪屍王竟然把他視為了生平的知己來對待。
這種情況下,別說什麼嚴刑拷打,還主動為何稼軒療傷,並擺上一桌豐富的酒席來接待他。
而在酒席之中,喪屍王也毫無身份一般,同何稼軒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兩人不但在藝術愛好之上,有著相同的品味和鑒賞。而且還都是煙鬼、酒鬼。
此刻兩人,手裏都夾著香煙,伴隨著一杯杯珍藏百年的陳酒下肚。兩人之間的談話,也更放得開了。
他們談話的內容,大多都是人類時期的內容。在場的人員中,也隻有李水茂和宋超,能夠聽得懂。
他們的談話內容是這樣的:
“稼軒老弟,不知你在鑒賞藝術之外,是否喜歡搖滾呢?”
“老兄這你問到點上了,兄弟我生平最愛搖滾。特別是披頭士與槍花樂隊。其中列儂的那首《幻想》更是經典。”
他們兩人聊了搖滾。
“那我問你喪屍王老兄,我看你除了對藝術追求之外,又是如此瘋狂,那你應該喜歡足球,不知對否。”
“稼軒兄弟,你可別說了,提起國足都是一把淚啊!哦,對了,我組織了一個喪屍足球隊,明天咱哥兩踢球去。”
他們又聊到了足球。
他們二人在那裏,先是笑,在然後是大笑,完全一副相逢恨晚的知己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