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初見(1 / 2)

阿茹回到後院,見看馬廄的阿昌不在,想是在花一指屋裏喝酒。她兀自打開馬廄的木門,進去給墨跡套了韁繩和馬鞍。

今日有些晚了,花一指這會兒喝得正興頭上,肯定不會給自己留飯菜的。阿茹彎下腰摸了摸墨跡的肚子,嗯,看來阿昌是喂了墨跡才開溜的。

她四下看了看,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下,所有人都在用膳,沒有人會注意馬廄的情況。阿茹牽著墨跡,慢悠悠地朝郊外走去。

夜幕低沉昏灰,空中漸漸浮出了一彎月亮,寧靜高白,以至於繁星都羞愧地隱去了。四周蟲鳴戚戚,露珠掛在草葉上搖搖欲墜,看起來明日要有雨了。

阿茹走到平日練馬的小丘上,深深吸了口氣。夜晚初露的清涼讓她覺得格外舒服,想起黃昏時遇見的那個美貌男子,忍不住感慨:“男人生得這麼美,真是白瞎了。”

夜風吹散了小丘上鬱鬱而生的白雛菊,嘩啦啦。阿茹拍了拍墨跡烏亮的毛皮,手撐著身體,欲爬上馬背去。怎料一隻腳沒有踏穩,身體一斜,就要仰麵栽倒在地。

“砰。”阿茹覺得一股酸麻感從後腦勺一直蔓延到牙根處。看來,書上說的傷了腦袋就失憶的橋段也不能全信,阿茹現在隻覺得自己有些輕微腦震蕩。

貌似清朗的夜空上還多出來許多小星星。

阿茹閉著眼睛呈大字躺在地上,等待酸痛的大腦恢複知覺。一旁的墨跡似乎沒有意識到阿茹的異樣,隻是悠閑地踏著那些高高的野草,玩得很開心。怎麼不能這麼一摔就又穿越回去?或者夢醒了,發現之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呢?阿茹看著天上,感受著草地無比真實的觸感,心裏一陣悲涼。

“死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阿茹上方傳來。阿茹這會兒頭還疼,不想搭理此人。她紋絲不動地躺在那裏,繼續扮演一尊屍體。

這說話的男子見阿茹不動,便跨過阿茹的身體,向墨跡走去。

“將玄盧偷出來,竟連馬背都爬不上去。”男子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一絲明顯的嘲諷,叫地上的阿茹渾身一個冷戰。

男子任由墨跡對他“胡赤胡赤”地舔,一邊絮絮叨叨地安撫它。忽的阿茹聽到衣袂煽動的聲響,隨即聽到墨跡一聲長鳴,嗒嗒的馬蹄聲飛奔而去。

阿茹這時才猛地睜開了眼睛,朝著那疾馳的背影喊道:“喂!我受傷了!你沒看見嗎?”

那人完全不理會阿茹的喊叫,連頭也不回。他驅馬奔出去大概一裏地,誰料身後傳來一聲長哨,正是從阿茹的方向傳來。

說也奇怪,墨跡原本就是梁晏的馬,名喚玄盧,在梁晏還是太子時就跟隨他。一次因在戰場上受了些傷,梁晏心疼它,便讓常樂帶回南楚去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