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毛求道問道:“大師,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天?方才昨晚發生的事,怎麼就變成那天了”
常言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可這地上一天,地下該多少年呢?毛求道不得而知,他隻知道這地下的時間,是根據鬼魂生前所犯的罪惡來算的,自己不知道在鬼界晃蕩了多久,到了人間之後,方才過去了一天。
怪和尚歎了口氣,緩緩的告訴了毛求道那時發生的事情……
(二)事情的原委
說來也巧,魙鬼出現的那個晚上,怪和尚剛好路過王家村。
本打算找個地方借宿,不料,一踏進王家村便感覺到了一股非比尋常的怨氣。
這股怨氣,是怪和尚自出道以來見過的最恐怖的怨氣,這股怨氣不似以往遇到的怨氣那般狂暴,反而是深沉無比,置身於這股怨氣中,仿佛孤舟漂泊於浩瀚而深沉的大海之上,隨時都有可能被大海一個不經意的巨浪所吞噬。
麵對這股怨氣,怪和尚甚至有種掉頭就走的衝動,可他忍住了逃跑的衝動,理智告訴他,如果他走了,這村子裏的人可就大禍臨頭了。
怪和尚憑著他迥異於常人的六識,不用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怨氣的源頭,可同時也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
那個曾經與自己並肩作戰,力戰上千陰兵的道士,被一個胸口長著恐怖怪臉的老婦掏出了血淋淋的心髒,鮮活的心髒甚至乎還在老婦枯槁的手上撲通撲通的跳動,那道士神情扭曲,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滿是絕望與無奈!
頓時,怪和尚心中燃起一股無明業火,頃刻間占據了他的心田。
眼前這怨孽當著自己的麵行凶,而且這受害之人還是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怪和尚按耐不住出手了!
“昂~~~”
憤怒的吼聲,如龍似虎,卻是獅子怒吼,浩蕩佛音席卷整個王家村,浩浩蕩蕩,綿綿不絕。
同時也驚動了,還握住毛求道鮮活心髒,胸口長著恐怖怪臉的魙鬼,魙鬼似乎很討厭這浩蕩的佛音,隨手便將手裏血淋淋的心髒拋進了胸口的血盆大嘴,緩緩的咀嚼起來,上端的嘴可沒停著。
“唳~~~”
一聲令人發毛的咆哮聲從魙鬼的口中傳出,宛如空氣爆裂,震得怪和尚的耳朵嗡嗡作響。
咆哮聲如石頭落水蕩起陣陣漣漪,彌漫在四周如海般浩瀚深沉的怨氣,被這暴戾的咆哮聲所引動,如巨浪般從四麵八方朝怪和尚拍去,來勢洶洶,綿綿不絕。
縱是怪和尚道行不低,也是被這怨氣組成的綿綿浪潮拍得五髒六腑翻騰,胸口一甜,“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悶血來。
憋屈,實在是憋屈,在自己擅長的方麵竟輸給了對方,怪和尚看了看毫發無損的魙鬼,再望望倒在血泊中的毛求道心中不由得涼了半截,今天怕是要步躺在地上那位道兄的後塵了。
也罷,即便是飛蛾撲火,也不能臨陣脫逃。
怪和尚硬扛著受傷的身體雙手結著複雜的手印,一臉毅然之色,這怕是要使出以命搏命的招式。
若是毛求道還沒死,肯定不會讓他這麼做。不是怪和尚的道行不夠,是因為對手是萬法不沾身隻怕天雷的魙鬼,即便是以性命為代價使出驚人道術也無濟於事啊。
而在這劍拔弩張的緊要關頭,殺出了一個程咬金——一個身著紅衣的妖豔女子。
紅衣妖豔女如鬼魅般,出現在了魙鬼的身後。
怪和尚不由心中一緊,光憑這無聲無息出現在魙鬼身後這一手,就足以知道這個突然出現了的紅衣女子不簡單了。
是敵還是友?怪和尚額頭不由得滲出顆顆黃豆大小的汗珠子。